“之后呢?”
“我儿子耽心了,因为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所以他认为先建立一个星期二晚上的不在场证明总不会错。”
“你自己已经有了。”
“喔,是的。我是在和一个同事讨论业务,他是银行的董事。”
“把他的姓名、地址给我。”
“赖先生,你不会怀疑我有……”
“我不是怀疑,我是在调查。他叫什么?住那里?”
“奚华图,他是银行董事之一,他办公室就在银行大厦里。”
“俱乐部对上游艇的客人,要不要登记的?”我问。
“不要,只是船东登记就可以了,但是客人的人数是要登记的。换句话说,门口的登记簿上看得出船东过去了,他带的是几个客人。”
我说:“好,我们现在去游艇。你把我登记成一个客人好了。”
“但是游艇我已经仔细看过了,赖先生,根本没有半点迹象可以……”
“也许是没有你见得到的迹象。但是假如真有过一个尸体在你船舱里,而警方认为确有其事,他们会在你船舱里发现很多你想不到会存在的证据。”
一阵自鸣得意的满足飘过他的脸上,他说:“根本不会有,赖先生。”
“那是你在说。”
“赖先生,你期望会发现什么?你想去看什么?”
我说:“刑事调查最近的进步不是你想象得到的。几个月之前地上的血迹,即使天天用肥皂擦拭,用试药向地上一抹,以紫外线灯一照,仍清楚得像原始的一样。”
卞约翰.卡文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知道他在研究我说的话,他不喜欢。
突然,他在椅子中坐直,泠静、有决心,以银行家态度说:“很好,赖先生,我们现在去游艇。”
第13章
东印度群岛麻栗树的木头和桃花心木做出来的海上璇宫,凭它油漆发光的甲板和到处擦亮的黄铜装饰,在海湾里一面发出闪烁的亮光,一面静静地等待,等待周末到来的时候,也许它们主人带它们到海湾里游荡一下,或是出海到戴了白帽的浪头里去冒点小险。
有的太大了,需要一组船员专业来开它,有的不太大,但有的一切现代化设备,必要时即使远行,一个人也可应付得了。
正如卞先生所言,他参加的游艇俱乐部是高级的,除了船主外根本其它人休想进入的。围着的不是铁丝网,是不锈钢丝的篱笆,上面还有斜的带刺铁丝网向外斜出,大门口有一个平台,人站上去就发出电子蜂鸣声。夜班看门人说:“晚安,先生。”恭敬地交给他一本簿子。卞约翰写下他名字,在同一格另一行下,写下客人一,看门人写下时间。
看门人想说什么,卞约翰简短的止住他:“有空再说,小包。”带我走下长的斜坡,听到水拍在船边的声音,看到太阳在水上的反光,来到浮在水上的码头。
我们的脚走在码头上,木质码头下的空气和水发出咚咚的回音来。大气中有一种泠酷,怪诞的气氛,我们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我们走到装饰着麻栗木和黄铜,整齐、清楚、白色的船旁。上层舱房有方形的窗和厚的安全玻璃,下层的舱房都用一般的圆窗。
“就是还一艘,”卞说道:“请沿了垫子走,你的鞋子走这种甲板不合适。我来开舱门。”
我们上船,卞约翰把一把钥匙送进挂锁。向上升的木板门,开出了自甲板通往舱房的梯路。梯路上铺了橡皮垫,边上用黄铜棒固定。电灯打开,船舱里灯光明亮。
“就是这一间。”他说。
这间舱房是钱装饰起来的,我体味着豪华的味道。
我的脚在地毯上移动,我觉得地下是原始森林里干净的青苔。地毯上图案的颜色,配到每一根毛线都十分清楚。挂在壁上的织物来自用手工制造的外国。椅子、图画,好的无线电……每一件都是设计时就是为了游艇的房舱的。
“尸体当初在那里?”
“从我自我儿子那里听来的,他就躺在这里地下。你看,连一点最小的污渍也没有在地毯上留下。”
我用手和膝趴到地毯上。
“你不必如此小心。”他说:“地毯上最小的污渍也不会有。”
我站起来,继续的徘徊着。我看到他在生气。
“的确连最小的污渍也没有。”我承认地说。
“你该学着相信我说的话。”他说。
“地毯上没有污渍,”我继续道:“因为地毯是全新的,而且才换上去不久。”
“你说什么鬼话?”他说:“这里的地毯从……”
我摇摇头,伸手把一只椅子移开一寸。船上特重的椅子在很厚的地毯上留下四个很清楚的凹痕。
“这里的地毯,”我说:“从椅子放上去之后的确没有换过。”
“这是最好的地毯,它复原非常快,你看……”
“我知道,”我说:“但是绝不可能所有家具的脚痕都会完全看不出来。再说,你看这张舱壁上的照片,你坐在这舱房里读书,我用手指向一张有框挂着的照片:“彩色照可能会影响地毯的颜色,但是图案也不同呀,不是这一条地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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