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希望他能,”毕先生说:“柯太太,我在想,你要能去的话会好得多。当然,赖先生,我无意低估你,说说而已。”
白莎匆忙说:“这一点我们以后再谈,但是我和唐诺反正只能去一个,不过唐诺何时都可以出差,我不行。毕先生,请你把详情再说一次,选重要的地方。我已经把重点记下,过一下还要和唐诺讨论一下。目前让他先听你的。我喜欢他有一点第一手资料。”
毕先生把手杖移到身体正前方,把瘦得只见骨节的二只手按在手杖圆头上,上身向前倾,把身体的重量压在手杖上,因而瘦骨嶙峋的双肩向上耸起。“实在也无所谓说什么详情,”他说:“详情是我要你们去发现的。”
“你说你要我们去保护一个女人,”白莎说:“你认为有人想敲诈她。”
“完全正确,”毕先生说:“我要你们保护蜜蕾,而且我不要她知道有人在保护她。这是为什么我想请个女人来做这件工作的原因。柯太太,我真的希望请个女人来做这件事。”
“我知道,”白莎告诉他,“但是你最希望的还是效果,对吗?”
“没有错。”
“唐诺是最有头脑的,他会给你效果。唐诺年轻,有活力,精力充沛,而且……”
“这些不见得是优点。”毕先生不安地说。
“为什么?”白莎问。
“小蕾比较……这样说好了,我不希望情况复杂化。”
“你的意思是小蕾比较容易动情?”白莎用突然了解本案一个新视角的语气来问。
“我们用另外一种方法来形容!小蕾比较不易预测。”
“你不必担心唐诺,”白莎激动地说:“唐诺一投入工作,就只知道工作。”
毕先生怀疑地看着我。白莎也在怀疑地看我!
“也许我过几天飞下去看看,”白莎用贪婪的眼神估计着他说:“假如案子大到值得走一次的话。”
“工作是绝对值得的,”毕先生说:“为了达到效果,值得把它看成是件大案子。不过你要了解,柯太太,我绝对不好对付。我不让任何人欺骗我。但我不会白辛苦人,我付钞票。”
白莎满脸笑容说:“我们绝对叫你付得值得。现在,再告诉我们一点小蕾的事。”
他说:“小蕾给我电报,说遭遇到严重的因难,她需要钱。我只知道这一点点。”
“小蕾是指木蜜蕾,对吗?”白莎看向我,提醒他。
“是的。”
白莎看她的记事本:“她嫁给你合伙人,木宜齐。木先生死了,留给她一大笔钱。”
“完全正确,宜齐有惊人的财富,除了小蕾外没有别的亲人。”
“他死了多久了?”我问。
“三个月。”
“他们结婚是多久之前呢?”
“九个月。”
白莎说:“木宜齐六十九岁。毕先生,对不对?”
“完全正确,死的时候六十九岁。结婚的时候六十八。”
“小蕾呢?”我问:“现在多少岁了?”
“二十七。”
我没有出声。
“没有错,”毕先生怒视着我说:“这是一次以实利为本位的婚姻,是宜齐自己要的。小蕾并没有把自己送上门去。小蕾是个极好的女孩子。宜齐死了,除了小蕾及我之外,钱也没有人可以给。他爱小蕾,他喜欢陪在她左右。一旦你见到她,你会懂我什么意思。她放射出生命的光辉,年轻、活力、愉快。她使你看到人活在世界上还有很多可爱的东西。她使你感觉美好,她使你欢笑。她就像新鲜空气,像美酒佳酿。她……”
“是的,是的,”白莎打断他说:“那女郎非常好!唐诺。毕先生和生前的木宜齐是合伙人。他们有定约:两人中任何一人,假如没有结婚而死亡,财产就归活着的合伙人,假如死者有遗孀,则遗孀和另一合伙人各得一半遗产。
“你看,木宜齐结婚了。依据原先的合伙定约,木宜齐立下遗嘱,把遗产分成两份,一份归毕先生,一份经托管归小蕾。”
“托管人当然是你啰?”我问毕先生。
“正确,我是无条件的托管人。我把资金投资,拿出利润。必要时我也有权拿出部分本金,这当然指紧急用途。”
“托管期限多久?”
“五年。”
“五年之后呢?”
“五年之后小蕾的遗产全归小蕾,条件是五年之内不可以有任何丑闻……不能有损或糟蹋她已故丈夫的名誉。”
“要是有了这种情况,托管的资金如何处理?”
“这种情况不会发生。”
“万一发生呢?”
“那么这笔钱就归几个不同的慈善团体。”
“这一类托管方法常易引起问题,是在哪一个州?”
“科罗拉多州。”
“你有没有仔细看过遗嘱?”
“律师曾看过,他说没问题,这样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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