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狼。”她说。
那四个人又从甲板那边散步过来。船的摇动给薛西乃极好机会,他可以蹒跚地碰到女人们,伸出一只有力的手扶住她们的腰,缩回来的时候,不着意地滑过她们臀部。
“动作满快,不浪费时间。”我评估说。
她点点头,想说什么又改变主意。
不少年长一点的又回到甲板来。有二、三对夫妇。有四、五个女人,都在三十左右年龄,不是为了新鲜空气,只是要把船和乘客好好看一下。
突然,瑙玛说:“我空气够了。我要早点上床。晚安,赖先生。”
“晚安。”我说。
她走向进船舱的门,我替她把门拉开。
“还想再多吸点新鲜空气吗?”她说。
我突然改变我的初衷说:“不,我也要进去了。”
“明天见。”她说,给了个友谊的笑容。
我走回自己的甲区。
白莎把她的舱房门开着。所以我走过去的时候她可以看到我,叫我走进她的舱房。
“有成绩吗?”她问。
我摇摇头。
“没有找到她?”白莎问。
“找是找到了,”我说:“她把自己包在一件毛皮大衣里,站在不易看到的暗处。”
“但是你看到她了?”
“我看到她了,”我说:“我想是因为她移动一下还是什么的。她的大衣颜色很深,不容易看到她。”
“一个人?”白莎问。
我点点头。
“你停下来和她说话了?”
“是的。”
“她说些什么?”
“说她要回房了。”我告诉白莎。
“还有别的没有?”
“我告诉她,她像在躲什么,她说,是的,在躲狼。”
“指那个急色鬼?带了三个雌货在甲板上亮相,一有机会就朝人家臀部乱摸的?”
“当然指他。”
“老天!他夹在当中捣量。这些人会暂时跟他混一段时间,因为没有人跟他竞争。唐诺,除非这些女孩子向你进攻。你现在处理得不错。瑙玛也玩得很高明。”
“瑙玛什么也没玩,”我说:“她只是要一点新鲜空气。我一出现,她就说累了,要进舱了。”
“你替她把那通甲板的重门打开了?替她拉着门等她进来?”
我点点头。
白莎笑了,聪明、神秘地笑着。
她说:“你做得满好。”
我回到自己舱房,有十分钟到十五分钟始终分心于西乃和这三个女郎会有什么变化。也好奇得不能做任何事。
我又回到甲板上。差不多所有人都离开了。只有薛西乃和那三个女郎仍在兜圈子。
费洛婵是在外侧的一个。当她见到我,立即说道:“也许我们可以说服赖先生参加我们。赖先生,来不来,我们准备走一英里路。”
她抛弃了四人并肩的阵式,向我伸出一只手。
我握住她手,把她手向我手臂上一挂。
西乃转头看我一眼,非常不欢迎的眼神。然后全力于讨好另外两位女郎。现在只要船一摇晃,他就把两只手各放在两位女郎的腰部,船航正常时就收回。
我注意到在他左侧的女郎,对他自来熟的态度显然不十分高兴,但是在他右侧的衣斐丝显然不在乎这些。她看起来端庄娴淑,某种态度使西乃相信她不会拒斥他。他也决定要占这一点便宜。
费洛婵带了我在甲板上转了两圈,她说:“差不多了。赖先生,我今天的一英里走到了。我的工作做完了。再见。”
她突然放手,走向那扇重门,准备用她身体开门。
“让我来。”我说。
我把门拉开,她一下走进去。
“再见,”她说,双眼向我笑着,“明天见。”
我不知道她是借我作为逃避西乃的借口,还是她真正的已经走了一英里了。我也决定对重返甲板的事不向白莎提起。
第06章
在船上,早上旅客可以彼此互道早安,也可以和站在栏杆相邻的陌生人自我介绍。这一些,在现代生活的都市里已逐渐不太见到,往往相邻很久,早晚各做各的事情,彼此不相往来。
由于船上情况不同,旅客的反应也不同。有的自以为高高在上,不喜欢别人和他说话。这种人摆出一副高傲的态势,一经接触立即会为人知道。另一些人急于要认识大家,或希望大家认识他,不须人们开口,他自会主动过来接触。
有一些人是第一次从每天沉重的常规工作中溜出来。他们希望交一些不平凡、没有目的、没有利害关系的朋友。有些人真希望享受一下航海乐趣,当然也不在乎多认识一些人,只是不善于主动。其它大部分的人都是正常的多数人,他们喜欢结交性格相似、好恶相似的朋友。但这一类朋友在家中已经太多,即使船上认识了,下船也各走各的路了。
总之,船上的第一天,就是如此这般在熟悉船的设施、互探彼此人格和人性下糊里胡涂、紧张忙碌地过去了。
第二天稍有不同。平日生活的忙碌因为离岸渐远而冲淡。人们把自己分类,每人找自己合宜的朋友,渐渐小团体自然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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