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旁观各人的做法是十分好玩的。薛西乃在第一个船上的早晨就被人打了几次回票,碰了几个软钉子。到了下午,当这些女郎们看过了船上的“货色”之后,薛西乃的行情又看好起来。第二天下午的时候,薛西乃又像一只翘尾巴的火鸡。
雷瑙玛,继续躲避着他。为了躲避西乃,她渐渐地要多利用我一点。
“我受不了他,”她告诉我说:“他是个急色鬼,没有错。”
柯白莎说得更神乎:“这家伙会一个个吃进她们。”
“怎么会?”
“你看着吧,他会选个女郎,快速进展。整个船上他是最有条件的。他要享受航行的乐趣,他在对她招手。他们会如胶似漆相处段一时间,然后她会回到她的蚌壳里去,他会像热山芋一样赶快把她脱手。
“然后他可以再找一位他渐渐熟悉的女郎,他脑筋中已把她们排了名次了。”
我笑着说:“我倒没有你这样的奇想。”
白莎看不起我地说:“你要是个女人,就会这样想。每个女人的眼睛都在看这个黏着他的那个文静金发女郎。她的脸部表情说明她是不懂世事的甜姐儿。她的曲线说她是成熟女人。西乃认为她是第一个目标。”
白莎不希望别人看到她在和我说话,说完就离开我附近。为了减少自己被船晃动,她常让自己躺下来,每分钟都在诅咒这条该死的船。
毕帝闻安置了一张帆布椅在船上有阳光的一角。他还叫仆役给他准备了一条毛毯,稍有点冷风就给他下半身盖起。他也安排了一把椅子给柯白莎,他希望柯白莎能随时陪着他。
柯白莎另有主意。
看样子,毕帝闻对白莎有点失望,但是我保持我们的约定,我不去和他太接近……只是普通,船上相遇的友情而已。
我坐在为白莎而设的空椅子上说:“早安,毕先生,你今天好吗?”
“我在痛。”
“真糟。”
“船的摇动有时使我失去平衡,我怕万一撞到什么地方,那可真是雪上加霜了。”
“真是不幸。”
“你对雷瑙玛进行得如何了?”
“还可以,有的时候和她聊聊。”
“她好像常和你在一起。”
“她在躲那只色狼,把我当成护身符。”我说。
“原来如此。”他干涩地说。他又看看我说:“你好像对女人满有一套。”
“你这样说?”我惊奇地问。
“我这样说。”
“我倒是第一次听到人家这样批评我。”
“我要是真知道原因就好了,”毕帝闻说:“你个子不高,人长得不帅,你没有上帝专为女人造的体型,你也不跟在她们后面猛追。但是不知什么原因,我看她们却在追你。”
“你把我弄错了。”我告诉他。
“没有,我没有把你弄错。有一件事我要你了解,小蕾是个冲动型女性。我想不到她下一步会做什么,我不希望她有什么麻烦。”
“你什么意思呢?”
“我不要情况复杂化。”
“什么叫复杂化?”
“就是我不要……我想最好你让白莎去认识她,让她对白莎产生信心。你只是在场帮助白莎。”
“这正是我知道你希望进行的方法。”我告诉他。
“你知道就好。”他说完颤抖着把头靠向椅背。
我站起来,沿了甲板散步。
我走到我自己的椅子,坐下。过了不多久,雷瑙玛走过来,轻轻的滑进了我旁边的椅子。
“希望你不介意,唐诺。”
“什么?”
“我贿赂了甲板仆役。”
“为什么?”
“把我的椅子放在你的边上。还要你帮个忙,每次要是西乃出现的话,我希望你能全神地看着我,还要很有兴趣地听我在说什么。”
“你会说些什么呢?”
“随便说,”她告诉我,“也许很低声的谈谈气候。也可能问你早餐吃了些什么。反正西乃出来活动的时候,我们两个最好彼此投入地在一起。”
“你不喜欢他,是吗?”我问。
她说:“喜欢他?每次他和我说话,我都起鸡皮疙瘩。我恨不能把他丢到海里去。”
在背地里,丹佛的警察凌艾佳,总是小心翼翼,偷偷摸摸工作着。像是一只老鼠,总是在灯暗人稀之后出来走动一样。
他会在不在意时出现在甲板上,酒吧里。他会在有计算机游戏、宾果游戏或放电影时站在进出口。他好像无所不在,而且总占据战略位置,注视着,观察着,静听着。
由于他沉着的个性,他也有许多成绩。人们对他都特别有信心。他只要把眉毛抬一抬,人们都恨不能把心中知道的全告诉他。
就如此,这艘豪华的邮船在太平洋的蓝色海水中不断鼓浪前进。从第三天起气候完全改变,温和的热带熏风代替了刺骨的寒风。太阳变得无情了,游泳池开放,而且挤满了人。女人们穿了泳装在日光甲板上想把自己晒成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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