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总之,拜托你规矩一点。”
“知道了,我会注意。”
“对了、对了,这么一提,我们的蜜月旅行——”
他们俩似乎站了起来,千帆连忙离开出路指导室,冲进隔壁的女厕之中,静待两人离去。一阵欢愉的笑声逐渐远去。
原来如此——千帆为自己偷听到的重大情报感到兴奋不已。对,钥匙,还有钥匙的问题。不管是校外或校内人士,凶手应该握有女生宿舍的备份钥匙。
这么一来,说惟道是杀害惠的凶手,倒也不算是空穴来风了。今年年关前后——具体日期,千帆不清楚——惟道在空无一人的女生宿舍轮值,获得了偷打钥匙的机会;他为何需要女生宿舍的钥匙?便是为了趁隙潜入宿舍之中,逼迫千帆与他发生关系。那个男人对我还没死心……千帆可以确信。
惟道并没打算杀害惠,对千帆用强才是他的目的;不过,当他潜入宿舍之中时,千帆碰巧外出,同寝的惠欲声张,惟道情急之下便杀了她。充当凶器的刀子应该就是为了威胁千帆就范所备下的道具。
不,慢着……想到这里,千帆突然歪了歪头。这不合理。
惟道计划非礼千帆,并偷打钥匙;这件事本身还说得过去,有充分的可能性。但要说他在昨晚十一点十分左右潜入二〇一号室,可就说不通了。假如是单人房便罢,宿舍里所有寝室都是双人房,乃是众所皆知之事;惟道会大摇大摆地潜进来吗?即使他再怎么被千帆迷了心窍,也不会如此莽撞行事吧?若是千帆并非单独在房里,惠也在场,他打算怎么办?
倘若他真要选在千帆落单之时下手,就会守株待兔,等惠外出。他做得到吗?千帆认为应该可以,只要宿舍附近有适合监视的地点。他可以从该处监视走廊上的窗户;走廊上的窗户并未悬挂窗帘,只要使用望远镜,便能看见学生进出寝室。他可以将监视焦点对准二〇一号室的房门,静待惠出门;待她离开宿舍之后,自己再使用备份钥匙,偷偷潜入宿舍。
然而,这个假设有个致命性的缺陷,便是惠不见得会在特定的夜晚外出。纵使惟道再怎么执迷,也不可能每晚都躲在附近等惠出门吧?与其如此辛苦,不如想其他方法。
这一点在相反的情况下亦然。即便惟道的目标不是千帆而是惠,也得等千帆出门以后,才能下手攻击惠;但他不知千帆哪天才会溜出宿舍,便得每晚进行监视才行。倘若惟道的目的是杀害惠,根本犯不着如此大费周章,大可选用其他办法。
千帆怎么也想不通,只得暂时排除惟道凶手说。不过,得知惟道或许握有女生宿舍的备份钥匙,倒是个极大的收获。虽然惟道本人否认,但瞧他那慌张的模样,肯定是真的偷打了一副。千帆可以确信。
还有,香澄所说的“琳达”又是谁?惟道认识外国女人吗?不,虽然千帆听到的是“琳达”二字,说不定其实是其他词汇。香澄以“放不下”来形容,可见这件“去年的事”对惟道而言是个打击,不知是什么事?虽然和这次的命案应该无关——千帆一面左思右想,一面望着排列于出路指导室中的大学资料。
在四月进大学之前,务必得揪出杀害惠的凶手——千帆如此想道。她需要时间调查,因此没有太多时间参加入学考;就算要另觅大学,顶多也只能选择一间来报考。好了,该选择哪里?千帆逐一搜寻进行二次招生的学校。
“——唉呀?”
背后有道声音响起,回头一看,是千帆满心以为已和惟道一起离去的谷本香澄。
“真是难为你了,高濑同学。”不知香澄晓不晓得惟道对千帆的“执迷”?她将手放在千帆肩上,表示慰问之意。“你还好吧?”
“嗯,还好……”
“没想到鞆吕木同学会碰上这种事……身为她的朋友,你一定受了很大的打击吧!”
虽然香澄以朋友二字形容,但听她方才与惟道的对话,显然也知道千帆与惠的关系。又或她认定那只是不实的谣言?
“不过,你到这里来做什么?你不是早就决定好要上哪间学校了吗?”
“发生了这种事,我想尽可能到远一点的地方去。”
“哦,原来如此。可是——”
香澄张口欲言,却又改变主意,闭上了嘴巴。或许她想提的是千帆的推甄问题。
“唉,只是用来解闷而已。”
“是啊!想想到哪里读书来转换心情也不错。高濑同学,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什么地方都可以,只要离家远就行了。”
“离家远啊?”
“我没去过南部,或许南部不错。”
“南部?冲绳吗?”
“也好啊!不知那里有什么学校?”
“这个嘛,现在才要报考,可能——啊,对了、对了。”香澄起身,取出一个档案夹。“之前有个同学来问过这间大学。”
“哪一间?”
“安槻大学。”
“呃……安槻在哪里?”
千帆虽然听过这个地名,一时却想不起是位于日本地图的哪里。她觉得还不如去冲绳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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