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算南部,算是西部。虽然是个全国倒数前几名的学校,不过至少是个国立大学。啊!就是这个,正好有二次招生。”
千帆观看香澄递出的资料。她并非真的感兴趣,不过一看二次招生的截止日期是二月二十日邮戳为凭,便轻率地下了决定。三年级的导师是高濑名头的“信奉者”,只要出言相求,他定会高高兴兴地在明天结束之前替她备妥必要的书面资料。
这个替千帆带来命运邂逅的出路,便是如此轻率且迅速地决定的。“——能替我拷贝这份简章吗?”
“好啊!可是你真的要考?之前那所女子大学——”
“只是用来解闷而已啦!”
这并非搪塞之词,此时的千帆是真的这么想。她还不知道自己真会就读这所大学,更不知道在这所大学之中结识的人将代自己解开鞆吕木惠被杀之谜。
“老师,我还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什么事?”
“惟道老师的班上应该有一个姓能马的学生。”
“嗯,她怎么了?”
千帆提起惟道的名字,香澄的表情却丝毫未见动摇。是她毫不知情,或只是在演戏?——不,她应该真的不知道吧!千帆下了如此结论。
仔细一想,惟道又不是白痴。若是对所有女学生的一般性色心倒也罢了,他与未婚妻身处同一职场,岂会轻易暴露自己对特定女孩的异常执着?
*
傍晚,趁着于咖啡馆之中等候的空档,坐在窗边的千帆阅读着刚送来的晚报。
昨晚的命案上了报,内容是市内私立高中一年级生幺同学(十六岁)在女生宿舍之中被杀身亡。想当然耳,清莲学园的名字并未公开,惠的名字也未出现。这是理所当然之事,但千帆总觉得惠的死亡因为匿名而被忽视了。
千帆摇了摇头,却发现有张脸孔隔着玻璃窗窥探着她。是能马小百合。千帆要求香澄代为转告小百合,说自己在此地相候。
千帆招手示意小百合入内。“——对不起,叫你出来。”
“不会——”
小百合的表情与昨晚一样僵硬,是因为学生结伴进咖啡馆为校规所禁止,或是因千帆邀自己出来而紧张?千帆无法分辨。
“我想问你昨晚的事,行吗?”
“可是,我什么也不知道。”
“说你知道的事就行了。我猜昨晚目睹命案发生的人,不是你,就是柚月学妹。”
“对,是柚月学姐……你怎么知道?”
“就是有这种感觉,毕竟是住在隔壁嘛!”
“昨晚十一点十分左右,突然响起了好大的声音——”
“好大的声音?”
“是打破玻璃的声音。”千帆推测应该是花瓶砸破阳台玻璃门的声音。“然后柚月学姐就冲出走廊——”
“柚月学妹昨晚待在寝室里啊?她没出去玩?”
“不,晚饭后她有出去,但又立刻回来了,应该是九点左右回来的。她那时很不高兴——”
“很不高兴?”
“理由我不知道。”
“唔,十一点十分左右响起了玻璃破碎的声音,柚月学妹冲到走廊上去看,然后呢?”
“我觉得很可怕,留在寝室里。”
“你一直留在寝室里?”
“对。后来警察来了,闹得沸沸扬扬的,我更害怕了,一直缩在棉被里发抖,直到鲸野阿姨要我们到〈读书室〉集合。”
“所以你没看见现场?”
“完全没有。幸好我没看见,连柚月学姐看了都脸色发青,要是我看了,铁定会晕倒。”
“柚月学妹没向你提过命案的事?”
“没那个时间。警察不是问了一堆问题,直到天快亮了才结束?我根本没睡上多久就又得起床去上学,现在还好想睡。”
“是吗?说得也是。”
“呃……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听说惟道老师有嫌疑。”
“这是谁说的?”
“学校里的男生说的。不是曾有谣言说惟道老师和鞆吕木发生了不可告人的关系吗?”此时小百合似乎顾虑千帆的感受,略微吞吞吐吐过后,才继续说道:“因为这个谣言,鞆吕木很怨恨惟道老师,说造谣的一定是惟道老师本人,假如高濑学姐不肯原谅她,她就要杀了惟道老师,自己再去死。我亲眼看到鞆吕木哭着这么说,我想惟道老师应该也知道这件事。所以说不定是老师害怕自己真的被杀,就先下手为强,杀了鞆吕木。”
“是吗……”千帆从未想过放出风声的是惟道本人,此时闻言不觉心惊肉跳。“不知道是真是假?”
然而,这是很有可能的;不,甚至该说真相即是如此。千帆的身体因愤怒而颤抖。是那个男人放出风声,说自己和鞆吕木惠发生关系,企图挑拨不从他意的千帆与惠分手。铁定是这么一回事。
天啊!若真是如此,千帆完全中了惟道的奸计,落入了那个男人的“陷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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