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因为走楼梯下楼很危险;待在一楼〈读书室〉的学生当时应该也已经闻声赶来,凶手或许会被她们撞见。照刚才所说的判断,小惠应该看清了凶手的脸,至少清楚得足以判断那不是我;这代表凶手八成没蒙面,若是与一楼的学生们撞个正着,或许会被看见自己的长相,只能跳窗逃走。凶手人在二楼,只要小心点跳,便能不负重伤而顺利逃亡。”
“原来如此,然后呢?”
“后来柚月学妹冲进了二〇一号室,发现被刺伤的小惠——过程就是这样吧?”
“我无法否定。”
“菓刑警先生!”银框眼镜男将泡烂了的杯面放到桌上。“你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你在说什么啊?我只说无法否定,并没肯定啊!”
“你这样就和直接告诉她一样嘛!”
“你倒说说看,我告诉她什么了?她自顾自地发表她的想法,我只是没有否定而已啊!我可没说发现被害人的是那个姓柚月的学生。”
“啊!真是的,我不管了。”
“关说。”
“上头可没要你给这位小姐这么多方便——”
从银框眼镜男的这句话看来,指望父亲果然是个错误。不过千帆并未感到失望,她甚至有点高兴菓刑警并非因为屈服于父亲的权威才告诉她这么多消息。
“柚月学妹——不,目击到凶手背影的学生可记得凶手有什么特征?”
“嗯,记得还不少。”
“可以告诉我吗?”
“她说她分不清楚是男是女,不过事后回想起来,身高好像不怎么高,至少没你那么高。这和刺伤报告的结果吻合。”
“服装呢?”
“好啦,这就是问题了——”菓刑警答得拐弯抹角。千帆等了片刻,但他并未接着说下一句话;看来他没打算透露这件事。
没办法。他已经给了千帆许多方便,不好贪得无厌。千帆死心,换了另一个问题。“凶手到底是怎么溜进宿舍的?”
“后门门闩上得好好的,只可能是从玄关进来的。”
“这么说来,凶手有钥匙?”
“这么想也很合理。”
“不过,虽然有钥匙,却不是住宿生。”
“你怎么能肯定?”
“只要调查一下就知道啦!问案的时候,这位刑警先生不是看着住宿生名册,说我是最后一个吗?这代表当时所有住宿生都在场。凶手犯案完毕后立刻逃走,当时身上沾满了被害人的血,不能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想必早在附近备下了逃走用的车子。总之,凶手在案发之后马上逃离了宿舍,并不在宿舍之中;警方抵达之后才回到宿舍来的,只有我一个人,对吧?而我并不是凶手,所以结论便是凶手并非住宿生。”
“这可不见得,说不定凶手先从二楼跳下,让人以为她已逃走,却又趁着警方赶到之前偷偷回到宿舍里来。”
“要怎么回来?你刚才不是说后门的门闩还上着吗?”
“说不定凶手是绕到前门,光明正大地从玄关进来。”
“假如是从前门,鲸野阿姨应该会发现。别说鲸野阿姨了,当时宿舍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如果有人从玄关进来,应该会有人记得啊!”
“这可说不准,毕竟当时一片混乱,假如从玄关走进来的是熟面孔,应该没人有那个心思去诧异吧!很可能就这么忘了。”
“可是……”
千帆还要反驳,菓却举起手来制止了她。“——其实说到这里,又回到刚才的问题了。”
“刚才的问题?”
“凶手服装的问题。目击者只瞥见凶手的背影一眼,不敢断定,不过看起来似乎是上下两件式的运动服。”
“运动服?”
“很像清莲学园规定的女生体操服。”
“那么……”
“你应该明白吧?的确,穿着体操服不代表就是住宿生,或许是住家里的学生;不过女生宿舍里有许多学生在换洗衣物不够时,确实会改穿体操服作息。”
“得列入考量的不只是住家里的学生及住宿生。”
“这话怎么说?”
“或许是校外的人偷偷弄了套规定的运动服来。穿着运动服潜入宿舍,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即使被人看见了,只要及时往后转就能蒙混过去,不是吗?”
“嗯,原来如此。”
菓刑警起身,消失于屏风之后;待他回来之时,手上多了个大信封。他从信封里取出一张相片,交给千帆。
“你看看。”
照片上的是用麦克笔写成的潦草文字,似乎是写在笔记本的封面之上。
“——这是什么?”
“刚才我不是说过,鞆吕木惠被发现时虽然还有气息,却已说不出话来了吗?发现者询问凶手是不是你这个室友,说不出话来的鞆吕木惠一面摇头,一面奋力拉过身旁的笔记本,在上头写了这些字。”
内容是——
坡道下 邮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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