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对面唱片行的二楼是咖啡馆,你就到那里等我吧?那里开到十点。”
“好。那么——”
“还有……”
“什么事?”
“这件事你绝对要保密喔!”
“我知道。” 棒槌学堂·出 品
离开〈香苗书店〉之后,千帆便依言走进对侧建筑物二楼的咖啡馆之中。正好窗边的座位是空的,她便坐了下来,漫不经心地望著书店方向。
她险些叫出声来。方才她才离开的〈香苗书店〉之中,居然走出了惟道晋。
千帆掩着脸,悄悄地从指缝窥探惟道……惟道是什么时候来的?他象是在找人似地东张西望,不久后便离去了。
找人……他找的当然是千帆。那男人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又跟踪她。
千帆庆幸自己没撞见惟道,但转念一想,说不定惟道为了找她,还会再回书店;思及此,千帆的视线便无法离开外头。她点了三明治,迅速地解决晚餐,并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马路。她觉得自己不像在等候木户,倒像在监视惟道。
过了十分钟左右,惟道又出现了;他朝着〈香苗书店〉探头探脑,略微迟疑过后,走进了店里,接着又立刻出来。或许是因为没看见千帆吧,只见他频频歪着脑袋。
又过了三十分钟左右,惟道再度出现。他的死缠烂打让千帆目瞪口呆。只见他又立刻走出书店,或许是因为期望落空吧,这回他的脸上浮现了明显的焦虑之色。
晚上七点五十五分,〈香苗书店〉拉下了铁卷门,周遭的其他店家也陆续打烊,前方马路上几乎已不见行人。
惟道并未再度现身。
后来到了晚上九点半左右,〈香苗书店〉铁卷门边的小门终于开了。
那个姓木户的店员现身,他发觉千帆正在二楼咖啡馆的窗边俯瞰着自己,便一面挥手,一面奔向她。
“抱歉、抱歉,今天事情比较多。”
“不会。”
“我不知道东西收到哪儿去了,找得好辛苦。来,就是这个。”
他拿出手册,递向千帆,上头记有大岛幸代的姓名与住址电话。木户想撕下那一页,但他戴着厚手套,手上不灵活,于是他脱下手套再撕,并把撕下的纸张递给千帆。
木户现在的打扮与方才在店里时的不同,作业服底下的毛衣不见了,换成了粗犷穿法的立领衬衫,上头再加了件大衣。他似乎相当爱美,甚至还撒了香水。或许他所谓的“事情比较多”指的并非加班,而是为了见千帆而做的“精心打扮”。
“刚才我也说过,你千万别让别人知道是我告诉你的。”
“我知道。”
“我问你喔!”
“什么事?”
“你去找大岛小姐,应该不是为了追究去年的事吧?”
“不是。”也难怪木户担心,千帆尽力露出诚恳的笑容,说道:“你放心。”
“你别怪我啰唆,我给你住址电话的事情,也绝对不可以告诉大岛小姐本人喔!”
“知道、知道!”
“那就好。对了——”
“什么事?”
“能不能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去年没机会问你。”
千帆反射性地露出被男性问及姓名时的抗拒神情;见状,木户露出了不以为然的表情。这也难怪,他辛辛苦苦地替千帆查出地址与电话,要个名字并不过分,但千帆却表露出不乐意的态度,他自然感到不满了。
“——高濑,高濑千帆。”
“哦?高濑千帆?”
对于千帆的反应,木户露出了扫兴的表情。或许他期待千帆自动自发地自我介绍一番,但千帆却只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开口;他似乎明白千帆难缠,便死了追求的心。
与木户道别后,千帆走入公共电话亭,拨打大岛幸代家的电话号码。这种时间直接造访太过冒昧,因此她才先打电话询问对方方便与否。
然而,电话却没人接听,看来大岛幸代似乎不在家。当晚千帆只得先行回家。
*
隔天三月十七日的晚报之上刊登了以下报导。
‘母子惨遭杀害——强盗杀人?居住于市内的主妇大岛幸代(三十四岁)与其子大岛刚(五岁)于家中遭人殴打头部并勒毙,丈夫大岛卓也在十六日晚上十点左右回家后发现,立刻报警处理。犯案时间推定为当天晚上六点至九点左右。屋内被翻箱倒柜,现金亦被一扫而空,但大岛幸代身上的衣物并无凌乱,因此警方朝着强盗杀人方向进行侦办——’
*
看完这个报导不久之后,千帆便获得了“琳达”的详细情报;因为菓再度造访她家,报告调查的始末。千帆并未拜托菓这么做;当然,对菓而言,提供千帆情报只是顺道,查案才是他的本分。
“——惟道养在公寓里的狗,的确在去年春天时死了。”
“名字是叫做琳达吗?”
“好像是。惟道带着狗的尸体去找他熟识的兽医,拜托兽医解剖;兽医问他理由,他说公寓里有些住户不满他养狗,他怀疑是那些人下手毒狗——其实违反规约的人是惟道自己,说来也是恶人先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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