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不过这可说不准,搞不好起先他是想隐瞒“共犯”的存在,所以才杀了大岛幸代;可是后来他又开始担心鸟羽田冴子会走漏消息,最后便把两个人都杀了。站在第三者的冷静观点看来,这种做法的确缺乏计划性,事倍功半;不过一个打算杀人的人通常不会太冷静的。”
“这点我懂。不过,我有个想法;或许大岛幸代被杀,是出于别的理由。”
“什么别的理由?”
“或许大岛幸代才是‘共犯’……”
“大岛幸代?惟道的‘共犯’?”
“看见那个栽赃给我的女孩的人,只有她一个;说不定这个说法本身就是谎言,偷偷把书放进我手提包中的女孩,其实根本不存在。大岛幸代捏造了一个“虚幻”的女孩,谎称我顺手牵羊,把我带往店里的办公室,趁着检查我的手提包时把书放到里头,假装从中搜出了赃书,然后大声嚷嚷。这是最简单的陷害方法。”
“原来如此。”
“我说的有理吧?说大岛幸代被杀的理由便是因为她是‘共犯’,还比较有说服力。”
“不过照这么说来,不就代表惟道事先预测你会进那家书店?”
千帆呻吟一声。菓说得一点也没错。当天她为了甩开惟道而冲进〈香苗书店〉,纯粹是出于巧合,并非受了任何人的指示;就连她自己在前一分钟都没想过要跑进那间书店,惟道自然更不可能料到会有如此发展。
换句话说,既然躲避的场所是千帆本人随机选择的,那里的店员便不可能是惟道的“共犯”。除非像惊悚片的“犯规”设定一样,其实那一带的商店里全都有听命于惟道的女性员工任职。
“或许那个店员碰巧与惟道相识。”
“惟道是有可能碰巧与大岛幸代相识,不过即使如此,还是有个问题存在:他如何串通大岛幸代陷害你?惟道进入店里以后,可有请求大岛幸代‘帮忙’?”
“没有,”千帆叹了口气。“他绝对没机会这么做,因为我一直在注意他的动向,如果他与店员接触,我立刻会发现。”
“既然如此,即使惟道真有‘共犯’,他与‘共犯’接触的时间也是在进入〈香苗书店〉之前。你说起先惟道应该只是碰巧与你走同一条路回家,我也这么认为。这么说来,他就不是事先找好‘共犯’,而是走在闹区之时巧遇自己的‘手下’。反过来说,就是因为碰巧遇见了自己的‘手下’,惟道才想出栽赃的点子——这么解释应该是最合逻辑的吧!”
“对,我也这么认为。”
“关键的‘手下’若是惟道班上的学生,比方说是鸟羽田冴子,也相当合理;至少比大岛幸代与惟道相识的可能性高上许多。”
“说得也是。那惟道果然是凶手吗?”
“站在被害人的立场来看,突然被惟道刺杀,或许一时之间真会产生袒护他的念头吧!”
“咦……为什么?”
“以鞆吕木惠与能马小百合的情况来说,她们是因为杀了琳达,问心有愧;而鸟羽田冴子呢——这纯粹是我的想象——或许她原先很崇拜惟道,才答应做他的‘共犯’——说归说,连我自己都觉得没什么说服力。无论如何,惟道的确很可疑,毕竟他偷打了女生宿舍的钥匙。”
“他在各个命案发生时,有没有不在场证明?”
“问得好。”菓从沙发上起身。“要不要到外头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
“——为什么要到这种地方来?”
当天寒风刺骨,菓却带着千帆到某条河的河床来。清莲学园便位于这条河的上游。从现在千帆与菓的所在位置步行到惟道晋的公寓,还不用一分钟。菓刻意选择这个地点,似乎别有用意——千帆如此推测。
菓或许不知道,这条河对千帆也有重大意义。她便是把鞆吕木惠从外婆手中得来的那瓶毒药倒在这里。
“对了,最近都没看到砦木先生,他在做什么?”
“他啊,自个儿四处查案。”
“这么一提,前一阵子他也是自动自发地去调查女生宿舍附近有无适合‘监视’的地点。”
“他现在可比平时灵光,也起劲多了。他应该很想解决这件案子吧!毕竟是发生在母校的命案。”
“这么说来,砦木先生是清莲的学生?”
“其实他家境不错咧!好啦,别提砦木了。对了,我听说你要到外地的大学唸书,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莫非你是为了替我饯别,才特地到这种地方来?”
“嗯,待会儿来替你办个饯别会也不错,不过我们先回到刚才的话题吧!惟道有嫌疑,而你想知道他有没有不在场证明,对吧?对于目前为止的所有命案,他都提出了不在场证明。”
如菓所述,警方怀疑惟道晋便是清莲学园女学生连续命案的凶手。虽然调查小组中亦有人认为动机还不充分,但今年年初,惟道趁着于无人的女生宿舍轮值之时,到附近的锁店偷打钥匙,招来了决定性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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