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会是谁?”
“看看房间里挂得画,和这段录像,你还联系不上吗?”韩川摘下了戴在鼻子上的眼镜,我先前没有注意,他是第一次带上眼镜啊,是因为看电视的缘故吗?“邹平的死,对应的是乐不思蜀,再对应到录像中就是‘为金钱迷惑的人’这点没有意见吧;教授的死呢?对应的是曹操赋诗和‘阻挡爱情的人’。这两点都能从雨渊那里说得通,但是其他人也不是说不通,比如田源,他和邹平是因为钱的关系有了芥蒂,如果教授真的是他和善彩的第三者的话,那么教授的比喻也是说得通的。反过来放在善彩身上也合适,田源的钱和善彩的钱某种意义上可以划上等号吧。
“然后就是我所说的下一个牺牲者了,‘不劳而获’的人。对应各位房间里的画,恐怕很容易知道了吧。‘蒋干盗书’,下一个是田源啊。他犯的是偷窃罪啊。”
“田源?”吃惊的不是我,而是夏雨渊。
“对。雨渊,你也意识到了吧。如果田源被杀害的话,那么我刚才说的田源和善彩的动机就都不成立了,到时候,被孤立的就是你了。所以到了那个时候,请允许我对你深度怀疑。”
“随你们怎么认为吧。反正凶手不是我,你们这种莫须有的怀疑眼光,我早就承受惯了。”夏雨渊说完离开了娱乐室。
“你觉得是田源啊。”我说,“听说他——”夏雨渊走后,我说。
“怎么了?”
“没什么。在学校听说了一点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虽然想到了一点事情,但是事件还没有确定,还是不用说吧,“打算怎么办?就睡觉吗?”
“不,还是确定一下大家的安全再说吧。”韩川说,这个时候已经午夜12点了,“去看看田源吧。”
“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田源抱怨着,把我们请进门,虽说是请,但是看起来不是很情愿。
“有点事情想和你说明白了。”韩川说。
“赶紧说吧。说完了我还要睡觉呢。被困在这里,只有睡觉才能让时间快点过。”田源不耐烦地说,“对了,是不是想告诉我,你们有证据证明那个夏雨渊是凶手了?要是这样的话,那还说得过去。”
“还没到那种地步了。关于谁是凶手的证据我们是没有。不过我们有其他的东西能证明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凶案还会再次发生。”韩川的表情变得很恐怖。
“发生?不是都习惯了吗?爱谁死谁死吧。到时候警察来了,不是什么都解决了么?我早就说了,靠你们两个毛头小子,怎么能破案?不过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尽量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看来你对自己的处境认识得很清楚嘛!你确实该——保护好自己啊!”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我们能证明的事情不是别的,而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田源,田老师!”
“我?开玩笑。我和这里面的人无怨无仇,谁会找我的麻烦?”田源虽然嘴硬,但是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在颤抖,“下一个目标是我?怎么可能是我?”
“不管你信不信都好。我觉得今晚你还是醒着的好。”
“不可能!老子就不信有人愿意杀我。我什么都没做过,凭什么要杀我?”
“没做过?只有你自己知道吧。”
“哼!说得你好像很清楚一样。那你说,我做过什么?”
“你既然问了,那我不妨告诉你。我怀疑你曾经有过关于——偷盗——这样的罪名。”
“又是这种莫名其妙的说法。我都受够了。偷盗?我会去偷盗?真是开玩笑,不知道为什么人们总是这么认为。好了好了,如果没证据的话,请不要乱说。”
“乱说?那好,我证明给你看。教授演讲的那段录像你不可能没有印象吧。那可是你带来的东西。”
“那段录像啊。对,是我带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估计不用我提醒的话,你也能背诵教授那段演讲吧。里面有几句话,你不会没注意到吧?”
“几句话?”
“为金钱迷惑的人;阻挡爱情的人。”
“这两句啊。有什么问题吗?”
“你联想一下这次的凶杀案。”
“你是说?等等,你是说,邹平就是为金钱迷惑的人,教授就是阻挡爱情的人?”
“没错。所以他们两个的房间里才会挂上刘禅和曹操的画像。剩下的还有一句,我想不用我提醒了吧。”
“不劳而获的人……蒋干盗书……”田源的脸上马上失去了生气,好像已经被判死刑的犯人一样,如死灰一般坐在床上,两眼呆滞地望着墙上挂的画像。
“没理由!没理由!”他开始咆哮,“我不会死!我不会死!”他说着从床上跳起来,扑向墙上的画,把画抱在怀里拼命地撕扯。
丧心病狂的声音从田源的喉咙深处发出,令我震撼,我第一次看到了与自己命运抗争的人类。但是这种样子,能扭转命运的巨轮吗?或者这个巨轮早就向他倾轧过来,这个时候,他已经无力闪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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