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勃走进厨房时他正准备烧水。鲍勃拿着安吉拉的外套,就好像那是猫王的披肩一样。
他说:“这里一切都好吧?”他的眼睛瞄向那些一字排开的瓶子,“你在做什么?”
“不错,鲍勃?V,一切都挺好。”德怀特回答说。
接着,他拿起平底锅像打棒球一样照着鲍勃砸了过去。锅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鲍勃的脸上。
鲍勃重重地撞在墙上,鲜血从他的鼻子里流了出来。他一边啊啊地叫着,一边挥舞着胳膊向德怀特打过去。
德怀特抓起墨西哥龙舌兰酒的酒瓶,点燃塞在里边的纸巾,朝鲍勃扔了过去。鲍勃的黑色T恤衫烧了起来,冒起了烟。鲍勃大声尖叫起来,德怀特又拿起平底锅,照着他的脸砸下去,这一次就一劳永逸了。德怀特把瓶子扔在地上,又把另外四只酒瓶塞到他胸口,迅速点燃它们,然后逃出了厨房。
埃拉里奥已经站了起来。他正踉踉跄跄地朝厨房走来,嘴里还嚷嚷着西班牙语。德怀特冲过去一下子把他撞翻在地,然后用脚猛踩他的脸,并开始把酒瓶往墙上扔去。瓶子爆炸了,火焰四处燃烧起来。
德怀特向安吉拉和那个小妞所在的方向跑了过去,嘴里喊着:“安吉拉,出来!”
安吉拉从大厅尽头的一个房间里跑出来,全身赤裸着。他望着德怀特身后从起居室里冒出的滚滚浓烟,大声叫道:“怎么回事?”
女孩的脸从他的胳膊底下探出来,尖叫道:“爸爸!”她推开安吉拉,然后推开德怀特,冲进熊熊燃烧的房间。德怀特没有阻止她。
“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安吉拉怒吼道。
从火堆里传来一阵混乱声,接着是好几声痛苦的尖叫——是那女孩的尖叫。
安吉拉抓起德怀特的手腕,从房子的后门逃了出去,跑出房子,跑到了小庭院中,然后一把把德怀特推倒在地并用自己的身体扑在他身上。
房子轰的一声爆炸了。整个房子都炸飞了!木板、电线、屋顶瓦、家具、还有一个浴缸,全都炸成一个火球,像炸弹似的翻滚着狂卷向天空,然后摔落在地上。
安吉拉说了声“来吧”,一把把德怀特从地上拉起来,然后拉着他跑到仍停在街边的宝马车旁。没等街坊们把头探出自家窗户,他们就已经钻进他们那辆小车开走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安吉拉厉声问道。
德怀特耷拉着脑袋,说:“我救了你的命。”
安吉拉似乎没听到他的话。“那房子里肯定有一个该死的甲基化酒精实验室,”他说,他朝后座做了个手势,“看在上帝的分儿上,给我拿条毯子。”
他们通常会在后座放条毯子以便需要时用来遮盖受害对象,比如在大街上突然停下车抓走一个人的时候。
就在德怀特用毯子把安吉拉的胸部和私处盖上时,安吉拉瞟了他一眼,又问了一遍:“发生什么事了?”
德怀特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我不知道。鲍勃站起来去给埃拉里奥弄些汤喝。接下来我所知道的就是,他向我扔过来燃烧的酒瓶,紧接着酒瓶就爆炸了!他疯了!”他用手捂住脸,暗自希望卢?S能有他一半的表演天赋,“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我与他对打起来——我把他打翻在地——但就在那时,一切都已经着火了!”
“然后你就来救我。妈的,德怀特,”安吉拉情绪激动,“我一定要做些调查,情况表明鲍勃对我们有些怨恨。也许我们吃了某个他认识的人。也许他以为我们盗用了他写的某首歌而欠他一些版税。”
“也许他只是想成为你最好的新朋友,这个狗娘养的。”
“去他妈的,”安吉拉挥着手说,他开始像一个刚刚经历死里逃生的人一样笑了起来,“去他妈的暗喻,咱们直白一些吧,伙计!如果人生一定要有危险的话,那我们倒不如好好享受自己的生活。”
他向他的结拜兄弟,他的朋友,他的食人伙伴咧了咧嘴。“天杀的,德怀特,我们出去找个年轻热辣的小妞吃吧。如果我们被抓了,我听说他们用来注射我们的药物都是货真价实的。”
德怀特什么都没说——他又回到了原先的生活,回到了沉默之中。
但他所想的是:“我要去参加科德派对了。”
“我的依赖症太严重了。”
第40节:血色清晨(1)
血色清晨
[美]约翰-法里斯
“这么说你在圣巴特待了四天,”乔治?惠特克对他的妻子丽莎说,“而莱尔碰巧也在那里出现了?”
“是的。”丽莎说。
“碰巧出现了?”
“是的。”
现在正是商业区交通高峰时段,他们的轿车一动都动不了。天空响起一声炸雷,震得轿车都颤动,丽莎吓得抖了一下。她不喜欢雷雨,也不喜欢乔治用阴阳怪气的声调跟她说话或跟她在一起。大雨瓢泼而下。
乔治用他那软绵绵的得克萨斯口音慢吞吞地说:“你想过没有,莱尔这个破名字是什么意思?”
“没有。我不知道,”丽莎低声说道,一边来回摸着她的黑莓手机。她坐在轿车后排,心想离乔治越远越好。乔治则坐在车门口一边的角落里。八点四十二,他喝了一口血玛丽鸡尾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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