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这么有把握,你知道他是个外国人,而且非常精明。你们不知道,这个
家伙能够偷走我的手表,又人不知鬼不觉地还给我,你说这说明什么?”
“好了,莱斯特雷德,他毕竟是靠耍这个吃饭的嘛。J.N 马斯基林不也是一样
的嘛,更不要提年轻的德瓦特了。”我在一旁插嘴道。
“你的分析可能是对的,但是,一个以表演骗人把戏为业的人在价值连城的名
画丢失时恰巧在场,难道你认为这仅仅是一种偶然吗?”莱斯特雷德答道。
“你不怀疑其他人?譬如,戈尔丁带的那伙人?”福尔摩斯在一旁提示道。
“当然,那些人我也盘问过,那两个头脑简单的美国女孩子没这本事,干不出
风险这么大的买卖,除非……”说着,他放低了声音,“除非受人指使,在她们老
板的精心策划下,才有可能。”
“弗朗西斯太太呢?”
“你是说那个法国女人?我看不会是她。如果是她干的,那肯定不是直接弄走
的,因为进来时所有艺人的行李都经过了检查,尽管他们自己未必知道。在他们离
开桑德瑞汉姆官时,还要检查一次。而且,那时已经发现失窃,当时我也在场。”
“那么,国王陛下的客人和随行人员呢?”
“任何可能性都要考虑进去,但这些贵族老爷和太太们不大可能干这种鸡鸣狗
盗的事情。至于那些随行人员嘛,他们不愁吃穿,不缺钱花,生活得同他们的主子
一样,过着豪华奢侈的生活,你想他们会干出这事儿吗?不过,还是我刚才那句话,
任何可能性都要考虑进去。”
莱斯特雷德同我们一起在仆人食堂共进早餐,但已没有了昨晚进餐时的那种轻
松、愉快的气氛。首先,莱斯特雷德警官的出现给人们带来一种压抑、沉闷的气氛
;再者,我们只能以史密斯和琼尼斯的身份同莱斯特雷德进行交谈,这给我们的谈
话带来很大的不便。
沃尔辛厄姆像伺候皇族人员一样招待我们,但他自己当然要比在皇族人员在场
时轻松自在一些。
莱斯特雷德问他:“该到的人都到齐了吗,沃尔辛厄姆先生?”
“是的,警官先生,除了那些德国人之外。你知道谁会陪同德国皇帝陛下前来
吗?”
他压低了嗓音,似乎德国皇帝的到来仍然是个秘密,但其实这早已不是什么秘
密了。
最后,德国人终于露面了。我们看到的是三个随行人员,两个男的和一个中年
妇女。三个人的表情都很呆板,僵硬地坐在桌旁,用怀疑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招待他们的饭菜同我们先前享用的一样,但他们好像并没有多大兴致。可我经不住
诱惑,大口品尝大盘装的香肠、鸡蛋、熏肉、奶油鱼蛋饭,以致于吐司、果酱上来
时,我已经吃不下了。这倒不是说哈德逊太太做的饭菜不好,实际上,她总能够备
足一桌酒菜,让我觉得自己被款待得像个国王,当然,这指的是内心感受。
“这些随行人员对于德国皇帝和皇后来说,是不是太少了?”我压低嗓音,轻
轻地对沃尔辛厄姆说道。
这位二等厨师答道:“这是一次非正式访问,琼尼斯先生。不然的话,就会有
一大批随从和保卫人员;我真希望在尊敬的德国贵宾安全返国之前你和你的伙伴千
万别再提他们来访的事了,拜托了!”
我表示尽力而为,其实,根本不需要我费口舌,莱斯特雷德警官自然会尽此职。
他当即把我们召集到一起,向我们宣读“取缔闹事法”——就像过去我们在军队里
那样。
“希望大家对德国皇帝在此的消息不得吐露半点儿风声。名画被盗一案已经够
让我头痛的了,再闹出个国际事件来,还有太平日子过吗?”
当然,读者清楚,始于1914年的一系列恐怖事件,人们压根儿没想到会发生,
虽然离大战的爆发还有整整十年,但欧洲局势已经日趋紧张。不过当时,德国皇帝
在英国民众中仍很受欢迎,我们的老百姓亲切地称他为韦利,就像称呼国王泰迪一
样。当然,任何地方都有一些极端分子,所有的统治者都有其政敌。
大约一小时以后,我们来到音乐室,尽管这里前不久刚发生过盗窃案,但仍被
用作演出化妆室。我们全都戴着穆斯林塔布什帽和阿拉伯男人穿的带风帽斗篷。柯
尔摩斯趁机仔细观察了那幅赝品。为了不让身穿制服、僵直地守在画旁的男仆听到
(我实在弄不清楚,派人看守一幅赝品有什么意义?),福尔摩斯用时碰了我一下,
压低声音说道:“华生,在一次全国画展上,我见过这幅画的真品。我的鉴赏能力,
你是了解的,但我觉得很难鉴别出其真伪来。”
戈尔丁脚步匆匆地走进来,把一些他要我们处理的东西放到一些小盘子里,然
后在每个盘子上贴上纸片,上面标着数码,最后嘱咐我:“我拍手时叫一声,‘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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