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还有些傲慢的观众们开始骚动起来,向这位矮胖的波兰人报以热烈的掌声
和欢呼声,戈尔丁再三地向观众鞠躬致谢。
下面轮到独角戏演员上场了,但观众们的反应不强烈,因为他们仍旧沉浸在霍
勒斯。戈尔丁的魔术幻影中。
回到音乐室,戈尔丁为自己的表演给同伴带来的不利影响而感到十分不安。他
踱来踱去,为观众们没有给予这位艺术家充分的注意而不住地叹息。
在一段独角戏结束,另一段开始之前,演出被打断了。
爱德华国王站起来,大声叫道:“太棒了!太精彩了!今天下午为了让大家尽
兴,请戈尔丁先生再为我们表演精彩的魔术!”
下面立刻又爆发出一片片欢呼声。戈尔丁朝我望了一眼,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
随后,他拉了拉衣袖,整了整马甲,匆匆上台应付去了。我想,可能是他只会演这
些节目,要么他带来的节目全都演完了。我把刚才的想法跟米莉讲了,她摇了摆手,
显然不同意我的看法。
她邀请我们和她以及多莉一起散步。
福尔摩斯先生居然同意了,这使我颇感意外。他之所以能够这样爽快地同意,
我想这其中必有原因。
趁两个女孩去取大衣的时候,福尔摩斯说道:“别忘了,她们以前同戈尔丁一
起来过这里,而且案发时她们也在场。再说我们难得有机会仔细观察一下周围的地
形而又不让人起疑心,何乐而不为呢?再说,像你这样一个鳏夫,也应该找个女伴
陪一陪!”
听到最后的一句话,我很想暗示一下他自己也是个单身汉这一现状。可我忍住
了,故意装傻。两个美国姑娘朝我们走过来,挽住我们两人的手臂,走人了桑德瑞
汉姆宫附近的庭园。
请读者们别以为我非常刻薄,福尔摩斯先生在与多莉挽着手臂走在一起时,看
上去确实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大概是那副下垂的假胡子把他弄得可怜巴巴的,
而且他还要睁大眼睛,四处观察,真够受罪的。
米莉用肘轻碰我一下,然后把手伸进我的大衣口袋里,抓住我的手用力捏了一
下,说道:“让他们两个单独在一块儿吧。”
不等我作出反应,她拉着我,撇开福尔摩斯他们俩,朝相反的方向走去。等走
出一段距离后,米莉开始问起一连串有关福尔摩斯和我的一些问题。我无法回避,
只能暗暗祈祷,希望多莉别在审问福尔摩斯,不然的话,我和福尔摩斯就得编出差
不多的瞎话来。真要命!
“你和你的朋友,是戈尔丁先生雇佣来参加演出的?”
“嗯,我们也是才开始干这一行……好些年前,我们俩都是医学院的学生,可
我们没能通过考试。以后,就开始做各种零工。”我立刻想好了怎么回答。
米莉扬了扬眉笔描过的眉毛。
突然,树丛中传来了一阵籁籁的声响,我立刻警觉起来,抓住米莉的手臂,把
她拖到对面的树丛里。我惊奇地发现树丛后面有一座石头砌成的建筑物,有一扇门
半开着。我走上前推了一下,尽管门很重,但还是被推开了。这一发现令米莉惊叫
起来。我先探头张望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她跟在我后面。
“这是什么地方?”米莉问道。
“大概是个教堂的墓室。”
“你是说这里会有死人?”
我环顾了一下放置室内中央的巨大石棺和搁在角落里的小型石棺。
“这些石棺里很可能还放着尸体,”我答道,“但这个地方好像不曾有人来过,
因为树丛遮掩得很严密,恐怕人们早已把它遗忘了。我们大概是半个世纪多以来第
一次来到这里的人。”看到到处都挂满了密密的蛛网或生有苔藓,我不由得这样猜
想。
但米莉好像有不同的看法:“肯定有个女人最近来过,并把伞遗忘在这里。”
她指着一把斜靠在墙角里的伞提醒我。
“这把伞明显是男人用的。”我答道。
“男人会穿女人的鞋吗?”我原本以为米莉是个头脑简单的人,不想她竟然表
现出如此非凡的观察力。
我朝她指的方向望去,发现苔藓和长期积下来的灰尘上确有脚印,而且肯定是
女人留下的,尽管看上去大了一点。
我们想顺原路返回,寻找一下女人的脚印,但一无所获。米莉却有了重大发现
:是同一双鞋踩出的两对脚印,但走向相反的方向,而且被树叶和泥土掩盖着。我
心中盘算着以后只要有合适的机会一定要把米莉介绍给福尔摩斯。
四周没人,我们开始朝桑德瑞汉姆宫方向返回,并与福尔摩斯他们汇合。路上
我设法和福尔摩斯一齐加快脚步,走在两个女孩前面。
“多莉是不是问了你一些刁钻的问题,福尔摩斯?”
“问了一两个,譬如我们俩的关系,我们原来在哪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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