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戈尔丁先生表演的时候。盗贼把真画从框上割下来,然后换上了一幅可以以假乱
真的赝品。他是用卷起来的方式把这幅赝品带进桑德瑞汉姆宫的,被盗的真画也是
以这种方式偷走的。”
听到这里,国王禁不住插话道:“福尔摩斯,那么,那个家伙是怎么把被盗的
东西带出那个房间的呢?”
“陛下,正如戈尔丁所说的那样,一切都会弄明白的,请你耐心听下去。”
“好吧,请你说下去,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在和国王交谈时,我一直在旁边密切关注观众们的反应:他们的表情
从开始时的惊诧变化到全神贯注。在一旁的王后像平时一样不动声色,德国皇后同
样声色不露;但其他人,包括德国皇帝在内都有些兴奋。片刻之后,我注意到德国
皇帝在寻找他的侍卫,身穿德军制服、身材高大的侍卫明白皇帝有话对他要说,于
是走过来,弯下身去听陛下的吩咐,然后退下去,大概是把话传给另外一个侍卫听。
亲爱的读者朋友,还是让我们继续听福尔摩斯讲吧。
“陛下,盗贼偷了你的东西后,是不会来提醒你的。如果某样东西在你眼前消
失了,但它有可能仍然在原位置的几百英尺之内。”
“你的意思是……没有丢而是藏起来了?”
“对,但准确地说是在被偷窃之前,陛下。”
“你能为我把它找回来吗?”
福尔摩斯像个大影星,抑扬顿挫地在演说台词。请读者不要怪我啰嗦,事实上,
福尔摩斯决定去当侦探,就意味着伦敦的演艺界少了一个大明星。
“你找到了?我想,那是有意安排的吧……”
我暗中观察了一下观众,他们有些坐不住了。两个侍从站立在德国皇帝背后,
旁边是火炉,现在虽然还不到冷的季节,但已经需要生火取暖了。
福尔摩斯继续说道:“不过,我想戈尔丁先生会把它变出来的,这可是他的拿
手好戏啊!”
这时,戈尔丁走到台前,将手里的一块看起来很普通的布前后抖着让观众看,
然后,他把布盖在一只胳膊上,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抽出一把伞,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将它高高举起。连他说话的声音都带有成功的喜悦:“注意!”
我有点纳闷,为什么魔术师们为引起观众注意总爱用这个词,戈尔丁在许多事
上都非常有创意,但在这上面却循规蹈矩。他不是法国人,但出于习惯,用法语叫
道:“注意”。不过他一直享有“无声的魔术师”之称。
国王坐在那里,惊诧地望着那把挥动着的伞,大概是觉得戈尔丁有点失常。
“戈尔丁先生,你挥舞着伞,用法语大喊大叫,这是干什么?这同我丢失的伦
布兰特名画有什么关系。”
福尔摩斯有点像哑剧中的精灵一样笑着答道:“我刚才讲过了那幅画是卷起来
的,但是忘了向你说明它被藏在卷起的伞里!”说着,他拔下上面扣住的橡皮圈,
露出那幅画的一部分。国王被他所展示的惊呆了。
“这正是我的伦布兰特名画,竟藏在伞里!天啦,是谁把它藏起来的,你们在
哪里发现的?”
“至于我在哪里发现的,或者应当说,华生医生在哪里发现的,并不重要。重
要的是那个用同一把伞将赝品带进来的盗贼并没有把真迹带出王宫,而是把它藏在
附近的地方,想等到合适的时机再把它带走。”
“你的意思是带进伞的人就是案犯?”
“我认为应当审问那个人。”
在他们谈话的同时,莱斯特雷德警官一直坐在一边,面色阴沉地听着。突然,
他站起来,似乎感到该他上场了。
“我必须提醒你,福尔摩斯先生,”莱斯特雷德带着一种官腔说道:“名画被
盗案本该由我处理。既然你碰巧发现了匿藏画的地方,那你就应当把东西交给我,
同时也应该把你搜集的情况告诉我,以作为办案的证据。”
福尔摩斯拿起伞,很有风度地把它递给这位警官先生。然后望了一眼爱德华国
王,似乎在抱怨:“现在落到了官僚们的手中,我们还能怎么样?”
但他嘴上却说:“警官先生,经国王陛下允许,我把这物证移交给你,由你检
查、保管。要知道,只有靠我的合作,你才能获得这些证据和信息。本人只不过是
个私人侦探,国王陛下的一个子民。我惟一的愿望是为国王和国家效力,当然,也
会协助你的调查。我想,用不着提醒你保护好这件物证和藏在里面的名画了。”
莱斯特雷德警官接过画,交给身边的警卫,警卫朝通向旁边房间的门走去,
“你说得没错,当然用不着你来提醒我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这本是我的职责。雷诺
兹会好好保存这把伞的。”莱斯特雷德警官正襟危坐地说道。
此时,国王朝我们望了一眼,叹了口气,从衣袋里取出一个金质香烟盒,像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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