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医生,你只要朝四周看看,就会明白这里根本无法囚禁一个人或隐藏一具尸体。
这里没有凹室,地板也非常坚固,可能有将近一个世纪没动过了,仅有三口根本无
法移动的石棺。在这里即使是那把隐藏被盗名画的伞也无法隐藏,人们一眼便可以
看到。”
他说得没错,于是我们不得不放弃墓室,把注意力转移到灌木丛上,但依然是
一无所获。
最后,我们失望地回到桑德瑞汉姆宫,希望天亮以后,会有所发现。国王为我
们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真是难得有机会吃上这么一顿美餐。国王早就派人安排
好了两个装饰华丽的房间,饭后我们在花园里呆了一袋烟的工夫,便回到卧室,终
于可以把头靠到缎子做的枕头上了。
同昨天晚上一样,我时睡时醒、恶梦不断,不时梦见福尔摩斯在一些意想不到
的地方被发现,或活着,或已经死了,或处于可怕的半死不活的境地。最后突然惊
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头脑完全清醒后,记得梦的最后一部分仿佛跟苔藓有关。
刚才我一时记不起来,现在满脑子都是它。我慌忙站起来,穿上晨衣,端起油灯
(那时王室还没有完全使用电灯照明)冲出去,来到楼道,使劲地敲打莱斯特雷德
的房门。
“莱斯特雷德,快起来,我找到答案了,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话,一分钟都
不能耽搁了,也许现在就已经太迟了!”
“怎么啦?出了什么事,医生?你总得先让我穿上衣服啊!”
不到半分钟,他就跑了出来,身上穿着晨衣,靴子也穿上了。但头发还没梳理,
在摇曳的灯光下,看起来特别滑稽。
“华生医生,你知道现在才几点钟……究竟出了什么事啦……”他喘着气,急
促地问道。
“快点儿,莱斯特雷德,现在就开始行动。我们必须直奔那个墓室。我先去,
你带一些园丁、工人之类的,再带上铁锹和撬棒随后赶来!”现在我已经镇定下来
了。
如果我的预感没错的话,得赶紧行动,我冲下楼梯,从一个我能打开的最近的
出口跑了出去,不消两分钟就到了那个墓室。
读者朋友大概早就听说了一句俗话,“欲速则不达”。我不得不等到有人送钥
匙来或者让莱斯特雷德来帮我开锁。匆忙之中,我忘记这个细节:几个小时以前,
我们在离开墓室的时候,已经小心翼翼地重新把它锁上了。气急之下,我不顾一切
地用力撞沉重的橡木门,把它当作是纸糊泥粘似的东西,试图破门而人,当然,这
一切都是徒劳无益的。
很快,莱斯特雷德就赶到了,“冷静一点,医生。说实话,我还真是第一次看
到你这么着急。让我来吧,马上就能把它打开。”
莱斯特雷德当然没忘了带开锁的工具。尽管我托着的油灯不是很平稳,但他还
是非常熟练地打开了门。我们冲进了墓室,我掌着灯,莱斯特雷德朝四周看了看,
话语当中带着一丝嘲讽:“华生医生,冷静一下,在这个该死的时候把我们带到这
儿来,究竟为了什么啊?”
我这才注意到,他带来了三四个人,分别手执着铁锹、撬棒和斧头。我突然明
白,如果我的预感真错了,那可就出丑了。待我稍微镇定一下,试图把这一切解释
清楚:“莱斯特雷德,从恶梦中惊醒之后,我突然记起了那些苦藓碎末,就是生长
在这里的东西,你们再仔细瞧瞧,它们是怎么聚生在这巨大石棺上的,特别是在石
棺盖的边上。我一下子记起我和福尔摩斯来检查石棺时,它们还好好地生长在那上
面。但是一两个小时前,我们两人再来看的时候,这一侧有一块石头上面已没有苔
藓了,好像最近几天有人动过。这可以解释清楚为什么那些德国人身上会有同样的
苦藓碎末。”
莱斯特雷德有些半信半疑,桑德瑞汉姆宫的园丁们也有些不太相信。他看出我
仍然十分焦急,于是赶紧说道:“你的意思是两个德国人绑架了福尔摩斯,可能是
用氯仿把他麻醉了,然后打开石棺盖,把他放进去,再重新盖好石棺盖?这简直是
天方夜谭。墨菲,你在这里干了很长时间了,两个人能搬得动这个石棺盖吗?”
“很难说,先生。据我所知,至今还没人尝试过。他们大概力气都很大吧?”
园丁搔了搔头,说道。
“来吧,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这个石棺盖最近已被搬动过,哪怕只移动了一寸,
那也算动过了。我们五个人一起动手试试。华生,你把油灯先放在旁边的石棺上,
帮我们一把。”莱斯特雷德说出了我的心里话。
我把油灯放在一边,大家一起用力把石棺盖挪出一道缝来,刚好能插进一把铁
锹或一根撬棒。然后,我们继续挪动石棺盖,直到把它掀翻在地。
以前我就感觉到墓室里有一股难闻的异味,此刻室内更是充斥着难以描述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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