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资产也不会转移,那为什么他已经在庄园安身了,而你却住在这么简陋的地方
呢?”
她回答时显得很伤心。“他来向我借用庄园举办圣诞聚会,我找不出任何理由
回绝他。其实,尽管庄园里的仆人我一个也没打发走,都留下了,我更愿意一个人
住在这儿。独自一个人住在庄园对一个老妪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住在这儿很舒服,
特别是还有阿瑟,他每天必定都来看望我的。”
阿瑟去给米里尔达拿垫子,他刚一出去,米里尔达就说:“这个孩子真惹人爱,
与他那个堂兄真有天壤之别。他在生意场上遭受了重大损失,其实,那也不是他自
身的过失,可他就是不肯接受我给他的经济援助,硬是又从零开始做起来了。”
福尔摩斯问:“亲爱的夫人,假若找不到第二份遗嘱,再过多长时间麦可米兰
就能继承遗产了呢?”
她回答说:“再过三个来月,福尔摩斯先生。但我差不多已经放弃寻找的念头
了。还没从庄园搬出来的时候,我自然是尽了全力要把新遗嘱找出来。不知道塞德
里克为了安全起见藏到了什么地方。仆人们也都尽职尽责地找,找遍了整个庄园的
角角落落,还是一无所获。这些仆人当然也不希望杰拉德当上庄园的主人。”
我能看得出福尔摩斯很想吸烟。他正准备开口问是否可以吸烟,这位和蔼的老
人也察觉到了他的烟瘾,善解人意地拿出了一包土耳其香烟。福尔摩斯不无感激地
拿了一支,我也拿了一支。让我相当意外的是米里尔达自己也点了一支。
米里尔达又劝我们喝了一杯茶,她和阿瑟。福克斯待我俩真是诚心诚意,非常
热情。最后,她请我们帮个忙,这时我们根本没觉得她是为了有所求才待我们那么
亲切的。其实,即使无须帮忙,她待我们也会一样的。
她提的要求其实也是明摆着的。“福尔摩斯先生你和你的朋友在庄园暂住期间,
可否留意一下,帮我查查遗嘱的下落……”她的声音轻得都听不到了,“你是位侦
探……
她勇敢地重新开口时,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我老了,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
能活着看到是阿瑟而不是那个诡计多端的杰拉德成为瑞那德家族的下一代继承人该
有多好啊!那样死了我也安心。”
福尔摩斯的答复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他说:“亲爱的瑞那德夫人,我保证让你
如愿以偿。或许为了完成这个使命我能用点儿小技巧,我在这种技巧方面可是小有
名气的。”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确信他绝对没有自嘲的意思。他这个人总是把自己勿庸
置疑的天分看得无足轻重。
我们离开了那所小房子,米里尔达盛情邀请我们务必再来。与阿瑟。福克斯握
手道别后,我们大踏步走回肖氏庄园。当时再去吃早饭已经太迟了,但是这种区区
小事我们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我们觉得,或许没能进一步查出麦可米兰举行冬至节
聚会的真正动机,这多少有些遗憾,但也不能说没有收获,因为我们又找到了另外
一个群体,一个与我们的发现有直接利害关系的群体。
我有一种直觉,这两者,一个是看似琐屑不值得大惊小怪的圣诞邀请,一个是
找不到的遗嘱,是有内在联系的。我敢肯定福尔摩斯也有同感。我们穿过气势宏伟
的门廊_,走向壁炉时,福尔摩斯出奇地沉默。走出冬日的严寒,走进暖融融的房
间后那种满足和兴奋似乎都不见了。东道主招呼我们时,我仍然还能感到那种刺骨
的寒冷。
“福尔摩斯华生,祝你们二位圣诞快乐为时不早吧!”杰拉德。麦可米兰张开
双臂,那是节日期间常见的友善表示。
福尔摩斯回敬了他一句:“但是,祝愿你在新年到来之际,如愿以偿地得到想
要得到的一切,为时还早了些吧!”说话时他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显然不是在跟
麦可米兰开玩笑。
麦可米兰沉默了一会,和蔼友善的假面具慢慢地从他那肥胖的脸上褪了下去。
他也不甘示弱,马上接过话头说:“啊,新年还早哩!让我们先看看冬至节带
来什么吧,先生!”
他很快又重新带上了和蔼快活的假面具,刚才却差一点原形毕露。那天再晚些
时候,他又差一点露出本来面目。
丰盛的午餐之后,我们都聚在起居室。我们每个人都拿着一只酒杯,围着熊熊
燃烧的炉火,站着享用经过加工处理的冷禽肉和莱茵干白葡萄酒。
从大厅人口处传来了一阵骚乱声。突然,有两个人闯了进来。他们非常显眼地
穿着长外套,戴着硬盖帽。其中一个人示威似地挥动着一份文件,在人群里找到麦
可米兰后,便走过去把那份东西甩在了他的眼皮底下。
这个人说话粗俗,声音刺耳。“乔治。福斯特,化名杰拉德。麦可米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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