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里以外的地方都没去过。出去过的很可能也只是偶尔去逛逛相邻的村庄。不过,
自行车会改变这一切的,华生。”
“你认为会吗?”
福尔摩斯停了一会说道:“自行车的发明将改变我们的生活方式。它将使普通
人,当然是那些买得起车的,所走过的路是他们原本希望的五倍甚至十倍。这样,
他们就有可能到十或十五英里以外的地方去做事了。”
就在这时,我们看到当地的教区牧师正离开其住宅朝我们走来。福尔摩斯说道
:“我觉得牧师已注意到我们俩了。和本地知名的人物聊多了以后,他无疑很想找
个陌生人来谈谈。”和平常一样,福尔摩斯总是料事如神。那个牧师微笑着和我们
俩握了握手后介绍自己是史蒂文森牧师。福尔摩斯则说我是莫克森先生,而他自己
则叫索尔摩斯。对此,我未显一丝惊奇之色,甚至连眼皮都没眨,只当他另有缘由
了。
牧师是一个十分开朗、和蔼的人。他热情地领我们在教堂四处看了看。教堂内
凉爽宜人,用来午后避暑可是个绝好的地方。在对教堂历史作了一番十分有趣的介
绍后,牧师带我们穿过洗衣室走进了墓园。
跟在他后面走的时候,我们注意到一座新坟,上面的草长得参差不齐,末梢因
烈日的灼烧已变成了黄褐色。坟头上半掩着一个简陋的果酱瓶子,瓶里装着一些新
摘的野花。牧师指着那些花说道:“是孩子们放的。他们管他叫嫡喀人。他们过去
常喜欢去看他作坊墙上嘀嗒作响的时钟,特别是那个与众不同的布谷鸟钟。钟表匠
满口的外国腔让孩子们觉得好玩,但他却对此毫不在乎。因为他人好,所以,孩子
们对他都十分怀念。”“嗯,是这样,”福尔摩斯说道,“他是德国人,对吗?”
听他这么一问,牧师和我都盯着福尔摩斯看了。“不错,他是。”牧师停了一
会儿后问道:“你认识他?”
“哦,不!我想是那个旅店老板提起过。”我知道这是假话,却什么也没说。
这时候,教堂的钟敲了三下,牧师抬头看了看:“瞧,不早了。你们能否赏脸和我
共进午茶呢?我们恐怕只能吃些糕点、圆饼,因为我善良的太太正巧出门去看望一
位患病的村妇了。”
“我想这是我们的荣幸才对,糕点加圆饼已经足够了。”福尔摩斯回答。
随后,我们跟着他走出墓园,穿过一个小门,进了他家的庭院。
从那副束起闲置的秋千和一个空空的兔子笼可以看出,牧师的孩子早已长大,
如今,可能已在哪个学院或大学里读书,或是已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谋生了。
拽响门铃后,一个厨子为我们开了门,她湿漉漉的双手还在往围裙上擦拭。牧
师和她一阵低声耳语后,说道:“糕点和圆饼就可以了。我知道太太已把火腿带走
了。”接着,女厨便退出了那又大又凉爽的客厅。
我惊奇地发现客厅四面的墙壁自上而下都覆盖着挂毯。这无疑是要使房间变得
冬暖夏凉。“多聪明的一种想法呵,我们都有些赶不上潮流了。”我感叹道。而后,
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了交谈。牧师显然对伦敦以及我们为他描述的政治形势颇
有兴趣,尤其是当我们无意中提及几个大人物的名字时,他更是如此。我们这样做
不是为了在他面前自我炫耀,而是对他一片好心的回报。这些话题在未来的几周里
将会给他带来无穷的乐趣。他将会反复地仔细述说从伦敦来的两位先生,是如何说
及内政部的某某勋爵、某位先生以及其他一些大人物的。
一个两颊微红的女佣又拿来一壶热茶的时候,福尔摩斯换了个话题:“那天午
餐时,我们正神情气爽地喝着旅店老板上好的啤酒,适才飞走的那只钟表匠的乌鸦
正好赶来为我们助兴。”
牧师笑了笑:“你们觉得有趣,是吗?的确,那是一只不同寻常的鸟,它是钟
表匠从雏鸟一手养大的。村里的男孩子起初都以为它是一只小寒鸦,但自从吉米。
弗莱彻尔的母亲发现它是一只乌鸦,是他们所认为的死亡预兆后,便告诉吉米不能
要这只乌。当然,其他孩子的母亲也都不愿养它了。”说着,牧师又递给我们一块
圆饼,却被我们谢绝了。
“于是,嘀嗒人同情起这只可怜的东西来,因为它无人问津,又忍饥挨饿。它
每见一个过路的村民,都要张开大嘴来乞求食物。然而乌鸦的名声让他们避之惟恐
不及,因此,没有一个人愿意喂养它。但也没有人敢伤害它,因为他们害怕因此给
家里招来死亡的厄运。要知道村民当中流传着一种古老神秘的说法,说的是如果在
哪个病人家的附近听到乌鸦叫,我只是打个比方,那么,这人不久就会死去。当然,
它那阴森可怖的叫喊也的确令它的大名更加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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