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们没有捉住它?你们没有……没有……朝它开枪?”
“没有!”
这位好好先生围着他的衣柜转过来,转过去,一会儿又拍拍它,然后看着我的伙伴,脸上露出明显的不安表情。
“就在你们的眼皮底下!它又移到了同一个地方,移到了房间中央?上帝啊!”他懊丧的喊道,“至少不是我的家仆吧?……”
“我想不是。您的家仆都是哪些人?”
“首先是女厨,她叫欧也尼,一个四十来岁的长舌妇……”
“继续说!……”
“然后是她的儿子,十五岁,负责照顾马匹……”
“接着说!……”
“最后是仆人,一个头脑有点简单的大个头儿……”
“还有呢?”
“没有了,就这些人。”马蒂诺可怜巴巴地说。
“好了,您去洗漱吧。我敢打赌,您来这儿之前脸都没有洗……”
“那么,幽灵?……您有什么看法?”
“幽灵是睡在花园深处的小房子里吧?”
“哪个小房子?”
G·7把马蒂诺拉向窗户。
我没有听到过关于小房子的事。看来马蒂诺和我一样也很惊讶。但我很快就明白了,G·7这样说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我们的主人来个措手不及,将他的手抓住,他开始闻城堡主人的手指头,城堡主人的脸色变了。
“哼,蜡!”他说,“我闻到蜡味!不是地板蜡,是别的蜡!只有擦上这种蜡,或着黑肥皂才能使一件木器在这样的地面上滑动。而且,还不会在地板上划出任何刮痕,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用抹布一擦就得了。”
房主人被这一令人震惊的调查结论击垮了:“我不得不继续玩这样的把戏!”他终于可怜兮兮的承认了。
“那当然!否则,挪动家具这一幽灵的把戏被利用的时候,其罪魁祸首就是您了!”
马蒂诺点头同意。然后,他悲叹道:“第一次,并不是我……”
“我一下就料到了。我在衣柜附近地板上有意撒了几滴酒,这证实了我的判断。酒很快流向地板中央,停止不动。换个说法,这地板有个微小的斜坡,顺着斜坡,只须在柜子的四角经常打打蜡,将玻璃支腿一一移开,轻轻一推就……”
“您想我会入狱吗?反正我没有偷盗。其他人也有可能以同样的价格买下城堡……”G·7好像没有听他说话。他在继续自己的思索。何况他的发现最终会在法律上有什么结果与他又有何相干?他并不是审判官。人们要他做的是揭开一个谜,如此而已,别无他求!
“您看,是您自己让我得出了结论。因此,如果我说出更多的内情,危险就大了。您对我说柜子总是停在同一个地方……”他用友爱、嘲讽的目光盯着我作结论说:“从此,连小孩都会发现这样的奥秘!”
四 刺纹身之人
我一再提醒自己,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搞清事实真相,维护正义,保护悲剧的受害者。尽管如此,开始时我还是感到浑身不自在,我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贴着G·7,和他一样屏住呼吸,通过窥视孔往里看。
这窥视孔非常符合自己的名称。从单人牢房往外看,不会对任何事产生怀疑,只能看到一面再普通不过的镜子。事实上,这是一面没有锡汞水的镜子。镜子的后面不是墙壁,而是一个黑暗的小房间。我们置身在这个又黑又小的房间里。别人看不见我们,而我们在镜子另一边,对外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人依照一贯的习惯,坐在自己的小床边上。他两手托着下巴,面部表情难以形容,令人担忧。他身上有那么一种说不出的东西,人们对他的看法也众说不一,大相径庭。
“他是一个疯子!”精神病医生说。
“是疯子!”一些知名专家也肯定地说。
“一个身心衰退者!”
“一个普通的夜游神!”
“一个维护家族声誉的绅士!”
人们甚至还这样说:“都不是,他是个地道的哑巴!”
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连我和G·7给他带进的女人,他也不看一眼。她站在门旁,就像不知道我们的存在一样。我们可以看到她的鼻孔在颤栗、发抖。她两手紧紧抓着自己的提包。她要说话,要向那个人走去,要做出点什么透露秘密的举动?这个男人,这个因无人知道其真实身分而显得更加神秘的男人,是否就是她丈夫?或者他只是个非同一般的骗子?
几分钟之前,在地处樊尚森林的那家专门治疗名人精神病患者的疗养院的接待室里,她以一种忧郁的语调对我们说:“我不知道!我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有时好像是他!可有的时候,我敢打赌,不是他。”
“您丈夫的右前臂上是否刺有纹身?”
“我……没有!或者……我从没有看到过!他有些神经质,这是肯定的……他的情绪变化无常……有时他会莫名其妙地伤感……”
52书库推荐浏览: 比]乔治·西姆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