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看?”突然,我的伙伴在我的耳边小声问道。
“去把门打开!”
“他动都不动,哼!”
简直叫人难以忍受。我再说一遍,整整八分钟,从表盘上数出的实实在在的八分钟!
“他们可是富人家……”
“我知道……那又怎么样?打开!”
“试着打开缺口!”
“我想放弃了……”
“看看另一种假设:如果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失踪的伯爵,另一个是以他的身分出现的小流氓……”我这个人一旦神经紧张起来就觉得脚上的鞋不舒服,我的大拇指开始向外翘。这种感觉现在又开始了。
“您知道有几种可行的,乃至合乎情理的解决办法……至少有六种……”我怕他一一向我数来。但是他却向着囚室的门走去,不久我们三人,德圣博耐伯爵夫人、G·7和我,一起来到接待室。
“您认出他了吗?您和他说话了吗?”侦探显得特别和可亲。
“是的……我和他谈了……”她说。
“他回答您了吗?”
她犹豫着:“没有……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可是,我觉得是他,但理智使我拒绝相信……”
“伊夫·德圣傅耐也是这样对我说的……请让我再提个题:您丈夫是否患有梦游症?……”
“我想没有……啊,不,我记起来了,他小时候有时夜里来……但这种现象以后再没有发生过……”
“他是否是个好嫉妒的人?”
这个问题出乎我的意料,把我吓了一跳。德圣博耐夫人却很镇静,嘴角居出一丝忧伤的微笑:“和所有的男人一样……可是我很少外出!偶尔只有伊夫来我家坐坐。”
G·7站起身,走向囚室,打开门,喊道:“你过来!”
此人并未应声而动。我的伙伴上前抓住他的双肩,将他推到走廊,推进接待室:“坐下!”此人没有服从命令。G·7将他按坐在一把椅子上。
德圣博耐夫人站起来,惊得目瞪口呆,焦灼不安,将一只手放到胸前。这简直是当头一律,我的脸也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德圣博耐太太好几个月以来就已变成了您哥哥的情妇。”G·7眼睛直视着刺有纹身的男人说。
他突然打了她两个响亮的耳光!伯爵夫人一下子倒退了两步,手伸向前,像是在自我保护。
男人站起身,攥紧拳头,目光像疯人一般:“您有什么可说!”这是他两星期以来说的第一句话。
G·7向我点点头,我跟着他出了门,把那面对面的一对留在屋里。
后来,在疗养院里,侦探叹息道:“我当时头脑发热!我敢向您打赌,采用这种可恶的手段并非易事。但非得这样做不可。我对那个可怜的家伙还真有点同情……我当时很有信心,至少心理上有足够的证据……他妻子在囚室的态度!……他的态度……他哥哥在调查时的态度!等等。让一个疑惑飘过,证据便慢慢地出现了……您知道女人总能信誓旦旦向你保证,说某某是她的或不是她的丈夫……女人向来如此!但她又必须小心翼翼,避免引起怀疑。她只是一点一点地承认。这样做,不到一两个星期,纹身人确信无疑就是德圣博耐伯爵,便被永远当作疯子关起来……”
“这样做的受益者系何人?是那些情夫……?”我不解地问道。
“伯爵夫人既不外出,也不接客,只接待伊夫·德圣博耐这个单身汉……此人精力十分充沛,他记起自己的弟弟幼年时是个梦游症患者!再没有比迷惑一个夜游神更容易的事了……德圣博耐不是已经行动古怪、脾气变化无常了吗?……在人们的眼里,他难道不是一个怪人吗?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怪人变成疯子……首先是刺纹身,无疑用过催眠剂,待他沉睡过去……然后再趁夜深人静时给他快速实施了磁气疗法……待德圣博耐醒来,发现自己在警察局,他被自己的状况惊呆了。他并非没有见过‘哈雷教授的把戏……’,他对那个两面人的神秘故事知道得一清二楚……他认为自己已是个受到了损坏的人……他宁愿被看成是另外一个人……”
五 消失的尸体
事情来得很突然。一天晚上,大约十一点左右,G·7接到了一个紧急电话,决定立即带我一起搭乘一小时之后的火车出发。
这天下午四点,一个地处卢瓦尔河边名叫特拉西的小村子的居民,发现一个姑娘的尸体随水漂流。人们用一只小船将尸体打捞上来。人看上去已无生还的希望。虽然如此,村里的一位葡萄农还是开上自家汽车到普伊镇请来了一名医生。医生给她进行人工呼吸,整整做了两个小时,结果徒劳。
全村人谁都不知道她是谁。她一直没有苏醒过来。市长不在,也没有警察。普伊的警长正在外边执行任务,要等第二天才能回来。铁道道口看守员家的后院有一间久置不用的小屋,人们将尸体抬到那里。天亮时,大家便分散各自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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