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现在怎样了?”
“这个孩子也没有保住,这回是人工流产。大概是她知道了我的出身以后,就不愿意把孩子生下来了。”
“这时正好切断了过去的羁绊,你没向康子提出正式结婚吗?”
“我已经提过好几次了,康子总是说:‘叫我考虑考虑’。我也不好说得太深了,我想至少也要再等上她一年。就在这个期间,突然发生了这次事件。”
“这是为什么呢?是不是康子也有和顺子同样的感情呢?就是说,是不是虽然在感情上和肉体上她都是爱你的,但还是有一种虚荣心或自尊心使得她在和你正式结婚这个问题上犹豫不决呢?”
“你提了一个残忍的问题,我虽然想回答你,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莫非是因为她另外还有情人,才使得她犹豫不决吗?”
“这个问题,我被捕以后,检察官也向我提出过。至少在第二次事件发生以前,她另外还有情人的事,我连想都没有想过。”
“第一次事件和第二次事件,相隔大约一个月,在这期间,你和康子一次也没相会过吗?”
“是的,我可以起誓,没有相会过。”
“若是在正常的情况下,康子能够抑制住肉体的欲望达一个月之久吗?当然象这样的问题,说只有她本人才能知道,也就罢了,但在你的印象当中觉得如何呢?”
“若是在正常的情况下,我想她恐怕是忍受不了的。但是,在那一个月里头,就连我也象是过着地狱般的痛苦生活。我想康子也会有和我同样的心情。在这般情况下,一个人还会有什么性欲吗?”
“明白了。另外,你给过康子什么礼物吗?”
“给过她一个时价八十万元的钻石。现金一次也没有给过她,那是因为地生活并不困难。也由于我不愿因此玷污了爱情的纯洁性。再加上别的礼物,总共要超过一百万元吧。”
“你说的钻石是戒指吗?”
“是的。”
“二月二十日晚上,康子戴着那个戒指吗?”
“没见她戴着,我也没有去问她。从她那时的情绪来推测,大概也没有心思戴它的。”
“可是,康子死后,警察进行彻底的家宅搜查时,并没有发现那个戒指呀。在她的遗物中,也没发现有戒指。你考虑它可能到哪儿去了呢?”
“我可设法想象。可是,当时若是在她的手提包里,那一定是到犯人手里了。”
“一个女人想结束对男人的爱情时,把对方赠给她的戒指还给对方,这在外国已经成为习惯。那天晚上,康子是不是把戒指放在手提包里想还给你呢?”
“我想不会的。即使真的发生了那种事情,我也不会接受的,说不定我会对她说:‘你扔到沟里去吧!’”“到底是谁杀了康子,你现在心里有点谱吗?”
“没有,一点谱也没有。”
“到现在为止,你没有考虑过这第二次杀人会不会是强奸犯或者是强盗干的勾当吗?”
“假若康子是死在别的地方,那怕也是火车轧死的呢,我也许会有那样的想法。可是,康子和宪司死在同一个地方,虽然不是同一天但是在同一个时刻,要说是偶然,那可太不可思议了。即使相信有什么因缘或鬼魂存在,但是,和康子毫无关系的人,竟然在无意之中把现场选在这个地方,我是无法相信的。”
“你一次也没想过康子是被鬼魂引到这里跳下去自杀的吗?”
“从我的心情来说,真希望是这样。但是,自从科学证明是他杀以后,我就不能再这样想了。我想,大概是有人学我的样儿,也把尸体扔到这个地方,企图嫁祸于我。但是,我提出这样的问题,不知别人会不会相信。”
“我相信是这样,不只是相信,而且我将全力以赴证明这一事实。”百谷泉一郎用简直是向整个法庭挑战似的激昂的语调说。
“现在你再把第一次事件那天夜里的情况回忆一下,当时你在东条家里没感到有什么异常吗?”
“你说的异常是指的什么呢?”
“比方说,除了康子以外,屋里好象还有旁的人,或者有人从外边打来电话等等。没有类似这样的情况吗?”
“屋里完全不象还有旁人的样子,也设有人打来电话。”
“那么,康子叫你看死尸的时候,她穿的是什么衣服?”
“穿的是西服。”
“不是从剧场回来时穿的衣服吧?”
“她说当时她已经躺下睡觉了,事情发生以后,几乎是无意识地穿上了西服。我看当时康子可能有一种要去自首的心理活动。”
“那个房间是寝室吧?是西式的呢,还是日本式的呢?”
“是西式房间,有一个双人床。”
“象有人睡过的样子吗?”
“床不象是刚刚归置好的,但印象不深了。”
“死尸当时穿的什么衣服呢?”
“普通的西服。”
“东条宪司身上还带着家门的钥匙,你当时没感到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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