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边的警员,对于这类事件似乎还很生疏,露出惊恐脸孔说,“这样是否不对?我以为夜间巷子里交通量小,所以才……”
当时主任还开朗地说:“不,没有关系,这样才是真正的瓮中捉鳖!”
结果看来,这个布置,可以说最恰当了。换言之,江津子行凶后,所行动的范围,大致上完全受到封锁,现场保存得相当理想。
走出现场的音乐教室,向左走到巷口角有一家香烟店。就是昨天发现伪钞的那家店铺。香烟店对侧街角有一个邮筒。警戒线的绳索便从邮筒拉到香烟店的屋子。江津子去购物的松叶食品店,是从香烟店左转后的第二家。也就是说,江津子的行动范围,就在这个数十公尺距离的来回范围。
主任走到垂肩陷入思考中的木曾身边:“我想决定申请江津子的逮捕状。”
“是么?” 棒槌学堂·出品
木曾简短地回答,没有抬头。是我最初指出江津子的罪嫌,如果,这是个错误——他突然惑到激烈的不安。
他的眼睛忙碌地追逐小册中的字迹。这是他自己实地走过,以及把探访所得到的资料,检讨之后作成的时程表:
五时三十五分(约)被害者来访
(二十二分钟……孩子在家。闲谈?)
五时五十七分孩子赴邻家
(六分钟……行凶?凶器处理?)
六时0三分江津子出门购物
(三分钟……去程步行时间)
六时0六分江津子到食品店
(七分钟……店内、购物、打电话)
六时十三分江津子离开店
(三分钟……回程走路时间)
六时十六分江津子回到家
(二分钟……?凶器?)
六时十八分(约)尸体发现,江津子到邻家。
江津子的行动,集中于这张时程表。她完全没有被第三者看见的时间,只有孩子去邻家后的六分钟,以及她购物回来发现尸体奔到邻家之间的两分钟而已。此外的时间,不是在家与食品店来回的路上,便是在店中购物的时间。
行凶发生于孩子出门之后,十分显明。木曾问她女儿时,她也说:“陌生的叔叔来家跟妈妈说话。我到隔壁看电视以前,曾坐在暖炉边看叔叔。叔叔笑着称赞我是乖孩子。”
六分钟——木曾闭上眼睛。在此短短时间,江津子做完杀人、洗手、处理凶器、携带购物袋出门等事。无论怎样去想,她隐藏及处理凶器的时间,最多只有一两分钟的时间。
食品店与住宅间的来回时间又如何?合计起来也只有六分钟。当然也可以推测在路上处理凶器。但也必须考虑会被人看见。更何况这些天来,天气寒冷,路面冻得很坚硬。
由购物回来至发现尸体去邻家报讯的时间,推侧大约两分钟。以两分钟的空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能做到凶器的完全隐藏吗?
搜查阵容分成两路,一在屋内,一在路上执行彻底的搜寻工作。巷子两侧的上班族居民,也积极出来协助。几只灯泡由家里接出,把路面照得如同白天一样地光亮。各家住宅里外都做检查。寻宝一般热衷的人们,把目光投注到每一块地方。
现场的搜查,更是严密无比。八叠榻榻米连接成的教室不用说,屋里的每个房间,都成为搜索对象。连江津子丈夫生前留下的书籍,都一一抽出检查。一位钻入到榻榻米地板下的刑警,嘀咕道:“我在家里大清扫时,都没有如此辛苦过。”
厕所有两间,一间归家庭使用,另一间则供学钢琴的儿童专用。幸而,今天上午市卫生队刚来抽取过水肥,减轻了搜查员不少头痛。
打开钢琴盖,有些自暴自弃地乱敲键盘的山野刑警道:“木曾,这样找都没有发现,凶器可能不在这附近。”
“在,”木曾断然答道,“江津子的行动范围受到局限,时间上也不可能带到远处。”
“在侦探小说里,”山野笑着说,“便有凶器消失的巧妙设计。比如,冰凶器,也就是用冰刃的锐利刺杀。刺入的凶器因体温溶解而消失……当然还有利用鸟儿衔走那样辛苦的设计。”
“胡说八道!”木曾一口否决。
因为泷井主任刚打来电话说:由被害者棉毛衣和衬衫贯穿的痕迹,推测凶器为刃幅一点五公分,刃长十公分左右之单刃小刀。他也认为现实的犯罪里,那有冰刀的可能。并且据说被害者衣服上,还留有小刀止环部分之明显痕迹。
“到此地步,只好由分局搬来金属搜查器了。”山野以安慰口气提议。
“也只好如此,剩下的只有屋顶了。”
“如果也找不到的话,江津子涉嫌的看法便不能成立了。”
“为什么?” 棒槌学堂·出品
“刚才你说过,江津子的行动范围受到限制,凶器必是存在。必定存在的东西若不存在,不就证明她不是犯人了吗?”
“嗯。”木曾咬下嘴唇。这是个严峻的质问。她顽强否认,凶器找寻又不得结果,的确非设定另外有嫌犯不可。
可是,那个时刻,进入这条小巷又走出的可疑人物,不存在也是相当明显。这是根据巷口两端居民的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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