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静江就很快地说。
“你也大辛苦了。”
静江立刻开始为他铺床。
“这是公害调查官制度成立后,第一次要逮捕穷凶极恶的罪犯——”
水田显得踌躇满志的样子。
“可是, —起旅行过的人竟是个罪犯——这样的事情实在叫人承受不了……”
静江有些夸张地皱起眉头。自己珍贵的蜜月旅行回亿,却被这样的人留下了污点。
“这有什么办法,你就当做这是我结婚后的第一件立功表现嘛。……这次的事件可以说相当错综复杂,一切事情皆因公害问题而起。而公害问题正是人们自私心的具体表现。”
水田换上睡衣,一边躺到床上一边说。
“藤本部长的虚假不在现场证明是不是被识破了?”
“被识破了。详细的事情改天再告诉你,现在先让我睡,行吗?”
水田说毕,已闭上了双眼。
“……现在剩下的手续是申请拘票,逮捕嫌犯。这一点刑事部人员会顺利办妥才对。这个事件最迟在明天以前会解决的。”
“那太好了。”
静江跪坐在床边,望着长满胡须的水田的脸。
(辛苦你啦……)
心里又一次呢喃着这一句话,将自己的嘴唇轻轻贴到正要入睡的丈夫的嘴唇上。
这是多么温馨的—个亲吻!
“是不是时间到了?”水田问道。
“是的。你真有办法拿捏得准时间——”
静江想起“枕戈待旦”这个词而不觉微笑了—下。
“有什么好笑呢?是不是我的胡子长了?”
水田摸着自己的下巴又说:
“待会儿我刮一刮就是了。”
“在这之前,先喝一杯热红茶怎么样?我已经准备好了。”
“那太好了。”
水田一骨碌起床后,立刻开始穿衣服。
打从光棍时代起,起床就异常干脆,这是他的特点之一,同时也是他的活力源泉。
水田刚要出门时,听到电话铃声响起,静江就自然地抓起了话筒。
打电话来的是谷口礼子。礼子在电话里的口气似乎有些昂奋。
“静江姐姐,我刚刚接到我哥哥寄给我的一封信……”
劈头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对任何事情都能保持镇定的静江刹那间却被弄得一头露水。
“你哥哥?你指的是逝世不久的拓郎哥哥?”
礼子顿一下后,似乎在探索下面该讲的话。
“可是……”
“没错。我哥哥寄给我的航空信,我们这里的邮差却连同其他一大堆信件丢掉了,而现在才被发现……”
听完礼子的叙述后,静江大大感到惊楞。可以解开秘密的如此重要的一封信被丢弃在山上的竹林后又被发现——听到这样的事情,她还不愕然失色吗?邮差人员缺少就业精神——这已是时下邮政问题上的一大话题,静江也曾经听说过。
礼子又说可能成为藤本萌起杀意的事实在这封信上有所叙述——
“哦?!这不是大事一件吗?……请你等一下……”
静江连忙将电话话筒交给水田。穿好衣服、正准备要出门的水田,站在静江的身边对电话通话的内容已有了大致的掌握。
“……这封信有可能成为有力证据。”
听完礼子的详细叙述后,水田说。
“这封信本身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如果当时就收到,相信也不会知道真正的含义。而恰恰在这个时候,对藤本侄女儿的行动以及分尸案有所掌握的时刻送到,这不叫鬼使神差还叫什么呢?现在把各项要素连结起来,事件的轮廓就更清楚了……我想你猜得不错,令兄一定就在这个晚上,在饭店里的一个地方和藤本会晤过了。会晤时当然提起见到这位年轻小姐的事情,藤本怎么能不大大地吃惊呢?……这结果引起什么,由谷口兄手指受伤的情形推测,两人之间很有可能发生过十分险恶的争执。藤本因为自己的犯罪证据被抓到了,为了要令兄不准泄密,相信也有所威胁才对……”
“水田先生……”
由礼子声音知道她似乎鼓起勇气要问些什么。
“什么事呢?”
“这位年轻小姐就是被杀害的人,是不是这样?”
“十不离九……不,这可以说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这就是说,我哥哥不经心地把不得了的事情说出去下?”
“可以这么说。这封航空信,他也是在不经心的状态之下写的。”
水田望了一下手表, 上班的时间早已过了。
“谷口小姐,令兄因为看到藤本和这位年轻小姐在一起,所以被谋杀——这已是铁的事实。回头,你把这封航空信让我看看,行吗?”
水田因为必须赶着上班去,所以讲到这里就把电话交给静江。静江接起电话就对礼子说了一些安慰的话。
“谢谢,静江姐姐,你对我这么好,我是—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你知道我没有报答你的能力。我能做的只是由衷说谢谢,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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