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争对手。虽说是竞争者,但却不是像相扑那样,在自己和对手之间直接决定胜负。
一切都是间接的。有时到竞争者那里的滚球来得顺溜,而到自己处来的滚球则来得
刁。也有时候竞争者打时的投手的球易打,而自己打时的投手的球特别难打。这就
意味着,这场赌博并不是仅仅以自己的力量、技术或身体条件来进行。有时自己作
打击练习时打出了很棒的球,但那时加治屋也好中崎也好,却在很远的地方观看投
手的训练。
在某种意义上说,投球和防守练习是谁看了都明白的。但是,说到击球,对年
轻球员既是个很难的赌博,同样对于领队或教练而言,也是一种赌博。并非打出本
垒打的球员就是好的。在实战中,有必要预备各种类型的击球手,与正规的防守位
置、击球的设想有关。
对于上院队来说,今年集训必须得出眉目的主题,极端地说只有一个。那就是
新海的后继者的问题。球队对四号击球手后继者的要求较之对一垒手的后继者的要
求更甚。 因此而加入球队的是A大学的森山。然而森山是个外野手。球队高层并没
有让森山转为一垒手。这么一来,一垒手就是矢后和此次集训被安排练习一垒的梅
岛二人。梅岛人队三年了,但在高中曾打一垒手。其击球在入队后即受赏识,转为
外野手。为此,他正式参赛的次数较之在新海阴影里的矢后还多。矢后在上个赛季,
只除了最后一周,已处于被梅岛紧追的地步。然而矢后对于这种事是不太在意的。
防守不下于梅岛,自己又是左边挥棒,这一点对矢后似乎是颇有利的。他稍为在乎
的,是森山突然由大学队转来打职业赛,能够立即胜任四号么?当然,这一点不仅
是矢后在考虑,恐怕上院队的所有人都有同感。只不过此事之所以与矢后有直接关
系,就是如果森山不被用在四号击球手的时候,梅岛要回到外野。这样一来,不论
是谁都认为矢后七郎的一垒是确定的了。
来到这里之后,矢后立即感到自己独自从12月起开始在表参道锻炼是非常有用
的。 身体活动起来轻快。不过,球棒就稍有沉重之感。于是,他试图将重量由975
克降到937.5克, 然而也有毛病,击球速度的确下降了。矢后心想,尽早用回975
克的吧。
“矢后,怎么样?”
他倚着栅木拭汗的时候,体育记者坪井来到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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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如何?”坪井问道。
“一般吧。”
“你对森山怎么看?”
“噢噢。”
“你们每天的练习都看得见的,你觉得他怎么样?”
“这个由我来说就不好说了。”
“我不是为了写报道而问你的。哎、哎,等一下。那是为了完成任务嘛,就是
说,不会用矢后七郎这样说之类的写法。我只是想让我的想法得到作为专家、同行、
竞争者的您的赞同而已。怎样,“森山胜任四号吗?”
“今年里格队有七名奖金球员,全都是大学队或非职业队的著名球员。但如果
他们来到职业队全都打起了三号或者四号,我觉得有点不妙。且不说受欢迎的程度
或者价钱,光说作为棒球手,像你们这样长期辛苦过来的人岂不可怜?与其说是可
怜,倒不如说十年苦练不知为了什么!”
“但是我并不希望被那样同情。无论如何,这种情况也不单是职业棒球才有的。
电影也好流行曲也好,即使小说家也好,这阵子都有这个倾向,即便说森山,他打
棒球的年数与我们并无多大差别嘛。只不过不在职业队里泡着而已。”
“这正是问题所在呀。一般的人就会因此而轻率地下判断:学生棒球也好,非
职业队也好,职业队也好,他们之间的水准没有多大差别。对我们这样长期搞职业
棒球的人来说,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报道可真得情绪化才行吧。”
“要反击我啦!”坪井笑起来。
“这个么,”矢后说道,“我只是转述新海先生的说法:学生棒球或非职业队
中特别优秀的球员到职业队来也能发挥作用是言之成理的。这正如日本棒球手特别
杰出的几个人到美国打联赛也能发挥作用一样。举例来说。假如大学队与上院队进
行比赛,如果是一场定胜负,则谁能获胜是难说的。我们也可能会输。但是,如果
一周打五天比赛,一个月连续20场打下去。我认为就会出现十九比一之类的结果,
棒球这玩意儿就是这样的呀!”
“很有道理。”
“找些街头投手来投给唯一的职业击球手,为了不三振出局,可能连新海先生
也得打地滚球。”
“新海清可被街头投手弄倒么?”
“我长期坐板凳,有时出来打替补,记得也有一年只打过十次的。这种状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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