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说下去……”
“他回来的时候,我呆在这里。必须让他只身前来,让他的军队留在匈牙利边
界继续小打小闹。然后传达命令,将他们分到更小、更可靠的将领手中。晚上你单
独接待他。”
“单独?晚上?”僧侣米塞亚非常害怕。
“你必须与他共饮。我给你酒麻醉他。但他很强壮,无论多少酒也杀不了他,
甚至都不能让他昏迷不醒,可是会让他暂时失去知觉,使他像一个醉汉一样笨拙和
愚蠢。
“我和你四五个最可靠的卫士呆在附近。我们将把他裸体关在王宫里面你指示
的一个特别地方。然后当太阳升起时,你就明白自己捕获了一个吸血鬼。阳光照在
他的肉体上对他而言,将是一场折磨!可是这个证据还不够。我们首先必须做到公
正。他被绑起来以后,下额会张开,你就能看见他的舌头——噢,那根舌头像蛇舌
一样呈叉状,鲜血殷殷。
“必须马上把一片硬木桩打入他的心窝,这样他就基本上不能动了,然后把他
放入棺材,抬到一个秘密的地方。埋葬他的地方应该无人能够找到,而且从此以后
不准任何人接近。”
“这么做有用吗?”
我向王子担保没有问题。果真如此!完全如我所言。
从塔哥维斯特到十字形小山也许有一百英里。西伯被全速抬往十字形小山中。
神职人员一路跟着我们,嘴里念着驱邪咒语,发出的响声令我作呕。我穿着普通修
道士常穿的黑衣,扬起风帽。除了米塞亚和几个宫廷官员以外,没有人见过我的脸
孔,因为我在某种程度上蒙骗了他们或给他们催眠了。
用本地石头在山中草草建成一座粗糙的陵墓:墓碑上既没有名,也没有头衔和
特别标志;位于一个阴森恐怖的林中空地,比周围的地方要凹陷:这个坟墓本身就
足以让好奇的人却步。数年后,有人把西伯的标志刻在石头上,也许是作为额外的
警示。也可能是某个斯兹加尼或斯则克里追随者找到了他,在这里做了标记,可是
不敢把他起出来或是想不出办法。
我已经让自己的思想先行了。
我们把他抬到喀尔巴阡山麓丘陵,放进四五英尺深的黑墓坑里。他被巨大的银、
铁链条所缠绕,法桩还插在他的心窝,将他牢牢地钉在棺材里。他脸色像死者一样
苍白,双眼紧闭,在所有的人看来,这是一具死人的尸体。可是我知道他还不是。
夜色降临。我告诉士兵和牧师们自己要爬到西伯的坟墓里去,砍下他的头,在
墓穴里点燃树枝,把他烧了,等火灭了以后,就把墓穴填满。我告诉他们,这是一
种危险的魔法,只能借着月光完成。假如他们珍视自己的灵魂,现在就应该后撤。
他们走了,站在平地上等我。
两头尖尖的月亮升起来了。我俯视西伯,以吸血鬼的方式对他说话:“啊,我
的儿子,终于有了这一刻。一个溺爱孩子的父亲,把伟大的能力赐给忘恩负义的儿
子,供其浪费,今天令他多么伤心。儿子不听父亲的命令,于是倒下了。醒来吧,
西伯,让你身上的东西醒来吧!我知道你没有死。”
我的话沉下去以后,他的眼睛张开了一条小缝,然后睁得很大,好像突然明白
了我的话。我揭起风帽放在脑后,让他看我;微笑的方式他一定还记得。他认出了
我,大吃一惊。然后又认出了周围是什么地方,便尖叫一声!声音多么凄厉!
我向他身上填土。
“可怜我吧!”他大叫道。
“可怜?你不就是被赐予费伦茨之名、受命在他外出时管理他的土地的瓦拉几
亚人西伯吗?假如你就是那个西伯,你远离职守来这里干什么?”
“可怜我吧!可怜我吧!给我留下脑袋,法瑟。”
“我打算给你留下脑袋!”说着又向里面抛了一些泥土。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和意图,就发疯似的摇摆,想拔掉心窝里的木桩。我拿了一
根又长又结实的柱子把木桩砸得更实了,一直砸到它穿过棺材底部为止。至于棺材
盖子,我只是让它侧卧在墓穴中。什么?把他盖起来,不再看那张慌乱、恐惧的脸?
“我是吸血鬼!”他尖叫了一声。
“你可能曾经是,”我回答他,“噢,你可能曾经是!现在你什么也不是了。”
“老杂种!我真恨你!”他痛骂我。他眼里、鼻孔中和蠕动、张开的嘴里都鲜
血淋淋。
“彼此彼此,儿子。”
“你害怕了。你怕我。这才是原因!”
“原因?你想知道其中的原因?我在科瓦蒂的城堡如何了?我的山脉、黑漆漆
的森林和土地怎么样了?我来告诉你吧:已经被历代可汗占了一个多世纪了。你到
哪里去了,西伯?”
“不错!”他透过我扔到他脸上的泥土尖叫,“你确实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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