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管是谁或什么进去了,只要罗伯茨和特拉斯克到了屋内,就没有办法阻止那
个东西从场上溜走。“噢,别进去。”特拉斯克咕哝。然后提高嗓门喊:“盖伊,
它在谷仓里。”
罗伯茨还在门边,转过来,正好看见特拉斯克猫着身子向谷仓跑去,于是默默
诅咒,大踏步地跟了上去。
在哈克利庄园后面,弗拉德咳嗽着、呜咽着从雾中走出来,想扑向它发现的三
个人,却被包围于浓烟烈焰之中,成了一个黑色的剪影,斜向扑往乔丹的背上时,
身上仍在燃烧。
乔丹走过屋的拐角时,高尔打开喷火器,最后一刻才认出乔丹。另一方面,哈
维·牛顿也瞄准了因雾遮掩而模糊的人影,正要发射弩箭,突然高尔喊了一声提示
他,用肩把他推到一边。弩箭擦着乔丹身上飞过去了,没有伤着他,然后消失于远
处的雾中。幸运的是,乔丹看到了这两个人明显都在瞄准他,就趴在地上。他没看
清追踪他的东西,只见它射到他趴下的地方前面去了。在他头顶形成一道烟火弧。
弗拉德还未站稳,又全力扑向牛顿和高尔,结果却迎头撞上高尔的火把里喷出来的
一束火焰,使它蜷缩到地上,成了一个尖叫的僻啪的熊熊火球,企图同时向四面八
方跑,却一动也不能动。
乔丹站了起来;三个人站着喘息,看着弗拉德被烧死。牛顿手忙脚乱地给弩重
新上箭;觉得雾中有什么东西在动,就转往那个方向。那是什么?一个跳跃奔跑的
东西?或者说……只是他的想象而已?其他两个人似乎没有注意,因为他们仍在注
视弗拉德。
“噢,天哪!”乔丹喘息。牛顿看到乔丹脸上的表情,忘了自以为已经看到的
东西,转身注视闪闪发光的狗临死时经历的剧痛。
弗拉德烧焦的身体抽动、摇摆、爆开了,伸出像四五英尺长的异常的手指似的
几根触须。高尔模糊不清地谩骂,瞪着眼睛,用火把它压下去。触须冒着热汽,起
泡,趴下了,但是狗的躯体仍在搏动。
“天哪!”乔丹恐惧地咕哝。“他也让狗变了样!”说着从皮带上取下一把劈
刀,上前,护着眼睛,利落地一刀割下弗拉德的头。
乔丹后退了一步,冲着高尔大叫:“由你完成剩下的工作——一定要完成!刚
才我听到罗伯茨的哨声了,哈维和我先进去。”
高尔继续焚烧那个狗形东西的尸体,乔丹和牛顿跌跌撞撞地穿过烟雾来到后墙,
发现一个窗户开着。彼此对视,然后一起紧张地舔着嘴唇,上气不接下气地呼吸潮
湿和腐臭的空气。
“来吧,”乔丹说,“掩护我。”他把弩瞄在胸前,一腿跨过窗台……
本·特拉斯克在谷仓旁停下来,他的方脸警觉起来,耳朵注意谛听沉默。沉默
告诉他这里空无一人,但它撒了谎。特拉斯克非常清楚这一点,觉得好像坐在一个
单向窗户后偷听警察对要犯进行的大审讯一样。这是一幅假象,一个谎言。
旧农具随处可见。烟雾滚滚穿过大门敞开的一端,使旧的钢制平滑器冒出金属
汗;铁链和旧轮胎挂在墙内的钩上;一堆舌榫板在危险地摇晃,好像最近有人动过。
然后特拉斯克看到了向上通向黑暗的木梯和不断下落的一捆草。
他急促地吸了一口气,抬头,把弩向上瞄准头顶严重裂开的木板,正好看到在
疯狂地行动的一张女人脸,听到她对他掷来干草叉时发出胜利的嘘声!特拉斯克已
经来不及瞄准了。立即拉了一下扳柄。
干草叉锐利的外侧尖齿未叉中他,可是另一个齿尖从他锁骨下刮过,穿透他的
右肩,使他向后摔倒了,同时传出最后一声狂叫。接着安·雷克在灰团和草粉中从
腐烂的木板中摔下来,直挺挺地仰躺着,特拉斯克的弩箭穿心而过。单是弩箭就该
结束她的生命了,加上一摔更是必死无疑,但她已经不完全是人了。
特拉斯克靠在侧墙上,想把干草叉从肩中拔出来。但他已无力这么做了,因为
疼痛和惊愕已使他变得像小猫一样软弱无力。他只能等着,尽量不昏过去。此时,
尤连·博德斯库的“阿姨”悄悄向他爬去,抓住干草叉,狠毒地猛拔出来,使特拉
斯克真正昏倒了。
安·雷克拔回干草叉,像一只大猫似的嚎叫着瞄准特拉斯克的心脏叉下去。站
在她身后的盖伊·罗伯茨抓住叉的木柄,不停地拉,使她失去了平衡。她沮丧地大
吼,又仰面摔倒在地,双手抓住胸部的弩箭,试图拔出来。罗伯茨为背上的喷火器
装置拖累,又受到她的妨碍,就抓住特拉斯克夹克的前面,想办法把他拖出谷仓。
然后折回来,用软管瞄准她,稳稳地、重重地压下扳柄。
谷仓立即变成了巨大的火炉,热气、火焰和烟雾从地面到屋顶四处弥漫,并且
从打开的一端溢出屋外。火海中有个东西在不断地尖叫,发出越来越大的疯狂的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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