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留着吧,长官——再多给我一百人马,我要替您杀死一千培谢内几人才返回基
辅。而且,我要带回他们的大拇指作证!”
他得到了一百人;而且不管他喜欢不喜欢,也得到了旗帜:上面是一条一只前
爪竖起、向人警示的金龙。“这是希腊人给我们带来的真正的基督龙。”弗拉基米
尔告诉他,“现在龙在守卫基督的基辅——罗斯本身——在你的旗帜上以上帝的声
音怒吼!你打算在旗帜上印上什么?”当天早晨,他还向其他几个年轻的战士提过
这个问题。其他五位波雅尔有自己的随从,还有一队雇佣兵。他们全部带着一个与
龙齐飞的标志。只有西伯没有带。
“我不是波雅尔,陛下,”那位瓦拉几亚人耸着肩告诉他,“这不等于说我父
亲一家没有地位;事实上很有地位,也是正派人创立的,不过一点儿王家气派都没
有。我静脉里流的血既不是贵族的,也不是王子的。我立功以后,就把功绩加在你
的龙上。”
“我不敢肯定自己特别喜欢你,瓦拉几亚人。”弗拉基米尔当时皱起眉头,在
这个高大而严肃的人面前觉得不自在,“你声音洪亮,仿佛发自一颗未经世事的人
内心。不过——”他也耸了耸肩,“——完全没有问题,凯旋归来时,为你自己选
个标志。还有,西伯——带那些大拇指来见我。不然的话,我就用你的大拇指吊死
你!”那天中午,同时会说几种语言的七个连的士兵从基辅出发了,去增援罗斯被
包围的防御阵地。
一年零一个月以后,西伯带着几乎毫无伤亡的部下返回了,还从躲在南科瓦蒂
的山脚和山谷中的农民中招募了八十人。他没有要求国王接见,而是直冲弗拉基米
尔正在祈祷的专用教堂。他让已经十分疲倦的部下留在外面,拎着一个“咣啷咣啷”
的小袋走了进去,走近正在祈祷的弗拉基米尔·斯维雅托斯拉维奇大公,等他完成
祈祷。大公身后的基辅文职贵族死一般沉寂,都在等着大公接见他。
最后弗拉基米尔和希腊僧侣转向西伯,对于目睹的一切感到恐惧:西伯身上还
残留着田野和森林里的泥土;肮脏似乎已经嵌入他的体内;从脸的右颊高处到下颌
的中部,有一道刚痊愈的伤疤,现出一条几乎触骨的苍白的伤疤组织。而且,他去
的时候是个农民,回来的时候已经脱胎换骨:像鹰一样高傲,两边的浓眉差点在中
间连起来,鼻子略有点儿钩,一双黄色、圆睁的眼睛向人逼视。留着胡须,还有参
差不齐和蜷曲的黑髭;还穿着某位培谢内几头目用金银雕镂的盔甲,左耳耳垂上吊
着镶宝石的耳环。除了垂向两边的黑色额发外,头发全剃了,留的式样跟某些贵族
的一样。从他的神态来判断,看不出他知道自己站在一个神圣而且需要考虑自己举
止的地方。
“我了解你了,”弗拉基米尔小声说,“瓦拉几亚人西伯。你不怕真正的上帝
吗?你在基督十字架前不颤抖吗?我在为我们得救而祈祷,而你——”
“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西伯的声音深沉而悲哀。他把袋里的东西倒到旗帜
上。大公的随从和基辅贵族被惊得目瞪口呆,走了。垒在弗拉基米尔脚旁的一堆白
骨“骨碌”作响。
“什么?”他哽住了,“什么?”
“大拇指,”西伯说,“我把上面的肉烧掉了,以免臭气熏人。培谢内几人被
赶了回去,困在德涅斯特河、布格河和黑海之间。您的波雅尔军队把他们包围了。
希望他们不用我和我的部下就能对付培谢内几人。我听说波罗夫茨人像东风一样起
来反抗了。还有,在土耳其,参战的军队不断增加!”
“你听说了?是你听说了?你就是一个强大的弗埃弗德?你把自己当成弗拉基
米尔的耳目?‘您’和‘您的’是什么意思?你率领的二百人全是我的!”
一听这话,西伯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往前走——又停住了。然后不太优雅地鞠
了一躬,说,“他们当然是您的,大公。还有我已集中到一起、已经变成士兵的八
十个难民,他们也全是您的。至于您的耳目:如果我听错了,就把我打聋。我在南
方的工作已经完成,而且认为您这里需要我。现在基辅士兵不多,而边境广阔……”
弗拉基米尔的眼上蒙着面纱。“你说培谢内几人已经被困——你以此为荣吗?”
“有一点儿。还有其他功绩。”
“你把我的人无一伤亡地带了回来?”
“折了几个。”西伯耸耸肩,“可是我又找了八十个人替补他们。”
“让我看看。”
他们走到大门边,然后走到教堂宽宽的台阶上。西伯的部下都在广场静静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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