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上有障碍,”克拉科维奇指出来,“这里有禁行标志。这条路已经不
用了,是条死路。”
“不过我还是觉得我们要走这条路。”昆特坚持说。
克拉科维奇也感觉到了,脑子里有个什么东西在警告不能走这条路,这可能正
说明昆特是对的:这就是那条路。“那里可能很危险。”他说。
“这多少是我们预料到了的。”昆特说,“这就是我们来此的目的。”
“好吧。”克拉科维奇噘起嘴唇点了点头,然后对古尔哈洛夫说话,但后者早
已放慢了速度。前方两条并行线变窄,合成了一条,有一帮建筑工人在拓宽道路。
一辆蒸气压路机跟在一辆铺洒沥青的卡车后面把冒着热气的沥青碎石压平。古尔哈
洛夫把车子转过来,按克拉科维奇的指示把车停了下来。
克拉科维奇走下汽车,找到一名工人,与他说了几句。昆特在后面叫道:“怎
么啦?”
“噢!我想看看这些人对这个地区了解不了解,或许还能找他们帮忙。记住,
当我们找到要找的东西后,还得把它毁掉。”
昆特呆在车里,看着克拉科维奇朝工人们走去,跟他们说着什么。他们顺着废
弃的路指向一个建筑小屋。克拉科维奇朝那走去。十分钟后他带着一位身穿褪色工
作裤、满脸大胡子的巨汉回来了。
“这位是沃尔肯斯基。”他介绍道。昆特和古尔哈洛夫点点头,“很显然你说
得对,卡尔。”克拉科维奇继续说:“他说后面的山里是吉普赛人的地方。”
“是的,是的。”沃尔肯斯基低沉地说道,还点头表示同意。他指着西边。昆
特下了车,古尔哈洛夫也下了车。他们朝这个工人指的方向望去,“斯兹加尼!”
沃尔肯斯基坚持说,“斯兹加尼·费伦吉!”
山丘那边升起了淡淡的晨雾,柴火的青烟直直地升到静止的空气中,“他们的
营地。”克拉科维奇说。
“他们……他们还是来了。”昆特无法相信这个事实,摇了摇头说,“他们还
是来了。”
“他们在表示敬意。”克拉科维奇点点头。
“现在怎么办?”昆特沉默了半天后问道。
“现在米克哈伊·沃尔肯斯基给我们指路。”克拉科维奇说,“刚才我们经过
的那条被堵的路便通向城堡,距离不到半英里。米克哈伊·沃尔肯斯基亲眼见过那
个地方。”
三位探寻者都钻进车里,那个大工头也钻了进去,古尔哈洛夫开始原路返回。
昆特问道:“这条路通向哪儿?”
“哪也去不了,”克拉科维奇回答道,“本来打算让这条路穿过山脉通向位于
库斯特的铁路尽头,但一年前由于山里的页岩、山上滑下的碎石和断裂的岩石等,
这条路被宣布为不可开凿。如果强行穿过山脉,肯定会造就工程领域的伟大成果,
但那样做没有多少实际好处。作为一个变通的办法,也为了保全面子,这条路只好
通往伊万诺——弗兰科维斯克,即把原有的路加宽和改善。这些全在山这边。从伊
万诺一一弗兰科维斯克穿过山脉的铁路虽然弯弯曲曲,但总算有一条了。至于那15
英里已建好的新路,”他耸耸肩,“附近最终可能会出现一座城镇和许多工业基地。
不会全部浪费的。苏联境内浪费的东西很少。”
昆特发出苦笑。
克拉科维奇看到了他的苦笑,就说:“对,我明白——是教条。这种病我们迟
早都会患上。现在看来我已经得了。那是很大的浪费,不管我们怎么编造借口,那
都是浪费……”
古尔哈洛夫把车停在一个新的障碍前,沃尔肯斯基走下来,把路障转到另一边,
朝他们挥手示意通过。他们又把他搭上,向山里开去。
没有人注意到一辆破旧的菲亚特停在离科罗米亚半英里的路上,也没有人注意
到车子轰隆隆地开动时,排出的蓝色废气和大量灰尘,并跟踪他们……
盖伊·罗伯茨就着咖啡吃了两个铁路早餐;乘坐的火车开出格兰特汉姆时,他
已经抽了半包万宝路长烟了。他块儿大,红眼,长着络腮胡,谁也不去理他。他拥
有马车的整个一角。看着他的人没有谁猜到他具有某种原始的天才,也不曾猜到他
们的任务是屠杀二十世纪的一个吸血鬼。如果这种想法不是如此急迫的话,它可能
会很可笑。迫切的事情太多了,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但根本没有时间去做。真让人
筋疲力尽。
他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往自己的座位后面靠了靠,闭目养神。他和雷亚德熬
了一整夜——对于他们俩来说那是一个非常。非常奇怪的夜晚。例如,在布朗尼兹
别墅的凯尔。黎明时,雷亚德发现要找到阿勒克·凯尔的确切位置越来越困难。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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