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只会喃喃自语的老蠢蛋!”多尔基克替他说完了,“你也一样。
照我说的去做,不然你会死得很惨。现在就带上那个丑陋的工程师。昆特,英国间
谍先生,呆在那儿就行了。”多尔基克站起来,拿出枪和尼龙绳。克拉科维奇和沃
尔肯斯基高举着双手,从废墟那边缓慢走出来。
在接下来的一刹那间,多尔基克突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感到有什么热金属
拽着他的袖子,然后听到了自动手枪的咋咋声。原来当其他人朝着废墟走去时,古
尔哈洛夫跑进灌木丛小解去了。因此,他看到和听到了所发生的一切。
“举起你的枪!”古尔哈洛夫一边大喊着,一边朝多尔基克跑过来,“下一颗
子弹就射穿你的肚子!”
古尔哈洛夫是受过训练的,但比不上多尔基克,而且他还缺少这位特工的杀手
本能。多尔基克又跪下来,端起枪对准古尔哈洛夫,扣动了扳机。古尔哈洛夫进行
还击,差点儿打中多尔基克。又连射了几枪,可子弹离多尔基克有好几英寸远,多
尔基克却命中了目标。那颗扁头子弹使古尔哈洛夫的脑袋开了花。可怜的古尔哈洛
夫,当即毙命,一阵痉挛后,又晃晃悠悠朝前迈了一步,然后像一颗被代倒的树一
样摔倒了——直挺挺地砸在射击箱和引爆器的撞针杆上,不偏不倚!
多尔基克一纵身,趴在地上,一阵滚滚的热风吹向他,仿佛地狱之口就开在百
码之外。震耳欲聋的响声直袭多尔基克双耳,无数响声回荡在他耳里。虽然多尔基
克没有看见爆炸和由它引起的一系列景象,但当飞溅的泥土和卵石落定,泥土不再
摇摆后,他才抬头看到爆炸引起的结果。在峡谷的远处,法瑟的城堡毫发无损,可
是近处已经化为碎石了。
在城堡的基础嵌入山中之处,火炕冒烟。页岩和裂岩流仍在由悬崖流向宽阔凹
陷的岩突,深埋一切秘密的最后一点痕迹。至于克拉科维奇、昆特和沃尔肯斯基—
—什么也没剩。肉体毕竟不如岩石坚强……
多尔基克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引爆器旁把古尔哈洛夫的尸体拖了出
来——拽着古尔哈洛夫的腿,把他的尸体拉到仍在冒烟的废墟边,从山崖上把尸体
推了下去。一次“意外事故”,真正的意外事故。
克格勃分子沿着小路返回时,卷起了剩下的电缆,还检起了古尔哈洛夫的枪和
射击箱。
在下山的半途中靠近悬崖的地方,他把所有这些东西都扔到漆黑的汩汩作响的
山洞里去了。现在结束了,所有这些都结束了。回莫斯科之前他会想出一个借口,
——为什么格伦科的所谓“武器”(不管曾经怎样)不见了——真令人遗憾。
不过从另一方面讲——多尔基克庆幸自己至少成功地完成了一半使命。而且十
分令人满意。
晚上八点, 布朗尼兹别墅。
伊万·格伦科躺在他内面办公室的小床上打盹。楼下,阿勒克·凯尔也在冷冰
冰的洗脑实验室中睡觉。不管怎样,他的身体睡着了。但因为身体里已经没有头脑
了,也就不再是凯尔了。就头脑方面来说,他已经被吸干,只剩一副躯壳了。传到
泽克·芳内耳朵里的信息令人非常吃惊。这个哈里·基奥,如果还活着的话,可能
是一个令人敬畏的敌人。但他的头脑被自己孩子的头脑束缚以后就不再成问题了。
或许,以后,当(如果)这孩子长大成人……
至于超感知觉情报部门:芳内现在已经对整个组织机器的内情了解得一清二楚
了。没有什么秘密了。凯尔曾是控制者。泽克·芳内继承了他所知道的一切。这也
就是为什么当技术师拆除他们的仪器并剥光凯尔给他洗脑时,她向伊万·格伦科急
匆匆地报告了她的一些发现,尤其是一件事。
泽克·芳内的父亲是东德人,母亲是希腊人,来自爱奥尼亚海的珍克索岛。母
亲去世后,来到了父亲在波塞研究比较心理学的大学。当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父亲
就觉得她具有心智方面的特殊能力,现在立刻变得明显起来。他曾经向莫斯科布尔
索·波斯派克特的比较心理学院报告她的天才,后来与泽克一起被召到那里,让泽
克接受全面测试。这样泽克便来到了E分部,而且很快就使自己成了那里的无价之宝。
芳内身高五尺九寸,身材苗条,有一头金黄的头发和一双蓝色的眼睛。走路的
时候,头发在肩膀上闪烁着,跳动着。她的别墅制服像副手套一样合身,更衬托出
她玲珑的曲线。她爬上石梯,准备去克拉科维奇的(不是,她纠正自己,是格伦科
的)办公室。进了接待室后,重重地敲了敲紧闭着的内室门。
格伦科听到了她的敲门声,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并挣扎着坐了起来。他萎缩的
身躯极易疲劳,睡得多,却睡得不好。医生告诉他寿命不长,于是睡觉就成了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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