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也肯定起不了作用。不过瓦拉几亚人也不是只发威胁不算数的。斯兹加尼人阿
弗斯属于费伦茨的手下,这一点确定无疑。这样,如果一路上还会从那个方位出现
更多的麻烦(西伯肯定滚石是有预谋的),他得保证让阿弗斯第一个遭遇它们。麻
烦将会到来:它埋伏在悬崖有深裂缝的峡道处;裂缝背后就坐落着费伦茨的城堡。
西伯、长得像类人猿似的瓦拉几亚朋友和阴冷的吉普赛人阿弗斯到达大裂缝时,
看到了这幅景象。在迷雾一般的过去岁月中,这儿的山脉受到震撼,然后裂开了。
山脉之间形成了关隘,这也许是其中一个。只是这个关隘的裂缝并未一直延伸。他
们刚才走过的峭壁顶部最后通向耸立于半英里以外的一个高高的山顶。山顶像蝙蝠
或狼的耳朵一样,裂为并峙双峰,缩成一个裂缝,横跨凹地,紧贴两边,会合于中
间的巨大石牌坊——此处坐落着费伦茨的大宅。两个窗户像往常一样点着灯,好像
灵敏的黑耳朵下的一双眼睛,而下面的裂缝似乎像一张裂开的嘴。
“难怪他这个人养狼!”西伯矮胖的同伴咕哝道。他的话好像很有号召力。一
群狼从城堡顺着环崖小道下来;有一大群,数量在十匹以上;一眼望去,只见一片
片灰毛上镶嵌着黄宝石。它们迈着闲适的步子,若有所图。
“一群狼!”西伯向同伴大叫。
“太多了,没法对付!”弗埃弗德也大喊。他从眼角看到阿弗斯往前冲向扑来
的狼群。他伸出一条腿,绊倒了吉普赛老人。
“抓住他!”西伯边下命令边拔剑。
矮胖的瓦拉几亚人像抓起一根枯死的树枝一样,轻松地拎起了阿弗斯,把他扳
到深渊之上,让他呆在那里。阿弗斯恐惧地尖叫。几步之外的狼群神情不安地停了
下来。它们中的领头狼抬嘴哀嚎,似乎在等待什么命令。是谁的命令呢?
阿弗斯停止大叫,转过头来,睁眼瞪着远处的城堡。他的喉结随着他大口呼吸
而在喉咙里不时上下滚动。
抓着阿弗斯的矮子的目光从狼群扫向西伯。“怎么办?把他扔下去吗?”
魁梧的瓦拉几亚人摇了摇头。“等它们发起攻击时再说。”他回答。
“你认为费伦茨控制着它们,对吗?不过……可能吗?”
“似乎我们的对手有魔法,”西伯说,“瞧瞧吉普赛人的那张脸。”
阿弗斯凝神注目。西伯在老头在山下的村庄里用煎锅镜子的时候就见过这种神
色:好像老头的每一个眼珠上都蒙了一层牛奶。
然后吉普赛人开口了:“主人?”阿弗斯的嘴几乎一动也未动。他的话开始只
是与山上的微风竞高低的呼吸气息,后来迅速变大了。“主人,主人,我可是一直
忠于您啊,”他好像被人打断了似的突然停了下来,蒙好的眼睛鼓了起来,“不,
主人,不!”他开始尖叫;试图抓住不让他往下掉的那双手和强健的手臂,把他一
度更清楚的凝视转向岩脊和狼群聚集的地方。
西伯几乎能感觉到发自远处城堡的力量,也差不多能感觉到有人肯定要斯兹加
尼死而拒绝他的求救。费伦茨跟这个老头已经完了,还等什么?
领头的两匹狼,肌肉凸起,挺着庞然身材,一齐往前蹿。
“把他扔下去!”西伯厉声喊道。他已经完全失去了仁慈之心,催促同伴,
“让他去死——然后自救吧!岩脊狭窄——假如我们并肩战斗的话,还有机会。”
他的同伴试图推动老头,但是不行。吉普赛人像刺一样扎入他的手臂,为了转
回到岩脊上,拼命搏斗。不过已经太晚了。那对大灰狼好像扳机扣动时射出的子弹
一样,奋不顾身地一齐跃过来。不是冲着西伯——连看也不看他一眼,而是直接冲
向想挣脱阿弗斯双手的矮胖的同伴。它们一齐出击,重重地压在正在倾斜的两个身
影上,把似猿的瓦拉几亚人、阿弗斯和它们自己都推到了悬崖边沿,掉入黑暗的深
渊之中。
西伯对此无能为力,所以只是稍作思考。群狼之首已经为了响应他未听到——
或是听到了的号召而自我牺牲?不管是哪种情况,它们都已经心甘情愿地为他所不
能理解的事业牺牲了。他还活着,而且不愿贱价出卖自己的生命。
“你们全部上吧!”他几乎在用狼话对着狼群嚎叫,“来吧,谁第一个来尝尝
我这把剑的滋味?”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那些狼都一动也不动。
然后——
它们确实走动了,不过不是向前走。相反,它们掉转身子,悄悄后退,然后停
了下来,从瘦削的肩上回望。
“胆小鬼!”西伯大怒。他又朝它们走了一步,使它们又扭捏摇摆地往后退,
然后又回头看。瓦拉几亚人惊讶得张口结舌。他明白了——突然明白了——它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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