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与慕男狂的性能力》、《施虐狂和性偏差》。还有……《寄生生物》?种类真多!
这些老书一点也未蒙尘。你常读吗,尤连?”
他摇了一下梯子,并且坚持说:“快从上面下来!”他声音很低,但带有威胁
性。似乎是喉音,比她以前听到的更深沉,但已经根本不是青少年的声音了,而差
不多已经是男人的声音了。然后她俯视着他。
尤连站在她下面,在她的膝盖下凌厉地仰望。他的眼睛像纸做的脸上打出的孔
一样,瞳孔像黑色大理石一样闪亮。她使劲盯着,可是他们的眼睛并未相遇,因为
他并未注视她。
“唉,我确实相信,”她当时逗趣地告诉他,“你真是相当淘气,尤连!由于
这些书和一切……”她因为天热而穿上了短衣服,此时非常高兴。
他转移了目光,摸了摸自己的眉毛,闪到一旁。“你……你想看谷仓?”他的
声音又变柔软了。
“我们可以去看吗?”她转瞬之间就下了梯子,“我喜欢旧谷仓!可是你妈说
不安全。”
“我认为够安全的,”他回答,“乔治娜什么都担心。”他从小就称妈妈为
“乔治娜”,而她似乎并不介意。
他们穿过杂乱不堪的房间,来到前面;尤连抽身去自己房间呆了一会儿。回来
时戴着眼镜和一个耷拉的宽檐帽。“现在你的样子看起来像一个面色苍白的墨西哥
匪徒。”海伦引路时告诉他。黑色的阿萨斯小狗在他们脚后翻滚;他们向谷仓走去。
事实上,谷仓是一个简单的石头外屋,一排厚木板横搭在高梁上,构成干草棚。
隔壁是完全坏了的马厩,成了一堆破败的老建筑。四五年前,博德斯库允许当地一
个农夫的马驹在墓地过冬时,为他们在谷仓堆干草。
“你们到底为什么需要一个这么大的地方居住?”海伦问他。他们通过一个嘎
吱作响的门,进入谷仓中的阴暗之处,只见灰蒙蒙的阳光和仓惶逃窜的老鼠。
“对不起?”他心里在想别的,所以过了一会儿才回答。
“整个这个地方。那堵环绕谷仓的高耸石墙围了多少土地?三英亩?”
“只有一英亩半。”他回答。
“一个巨大的杂乱房间,包括老马厩、谷仓、一个杂草丛生的围地——秋天还
有一个阴蔽的矮林可以穿过;所有这一切都在褪色!我是说,为何两个普通人需要
这么多居住空间?”
“普通人?”他好奇地看着她,墨镜片后湿润的眼睛闪闪发光。“你认为自己
是普通人吗?”
“当然。”
“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你是个非凡的人。我也是,乔治娜也是——我们三个
人非凡的原因各不相同。”他的话听起来非常真诚,几乎有点攻击性,似乎是否认
她对他的驳斥。然后他耸耸肩说:“不管怎么说,问题不是我们为何需要这么一个
地方。这个地方本来属于我们,就是如此。”
“你们是如何得到的?我的意思是,不可能是你们买的!一定有许多其他舒服
的地方可以居住。”
尤连穿过成堆的老石板和锈迹斑斑的破工具之间的铺面地板,来到敞开的木梯
脚下。“干草棚。”他用黑眼睛盯着她说。她看不见那些眼睛,但是可以感觉到。
有时他似乎在梦游,所以动作很不稳定。爬楼梯时他就是这个样子——极其缓
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还有草。”他说话的声音像深水池一样倦怠无力。
她注视着他,直到看不见了为止。他有点瘦,好像饿了。她爸认为他柔软,而
且有点女孩子气,可是海伦的想法不同。她把他看作一只聪明的动物——狼。有点
鬼鬼祟祟,可是又考虑周到,而且时刻做好准备,等待机会……
她突感闷热,大吸了三口空气,然后才跟着他往前走。往上小心地攀登术梯时
说:“我现在记起来了!这些房子是你曾祖父的,对不对?”
她出现于干草棚之中。三大捆干草堆成一个尘封和枯萎的金字塔,因岁月流逝
而变白了。阁楼的一端是敞开,突出的山墙使它免受风雨侵袭。稀薄的热光束透过
瓦片之间的裂缝斜射进来,像琥珀粘住苍蝇一样截住尘埃,在地板上形成黄色的光
圈。
尤连掏出一把小刀,熟练地割开最上面那捆干草扎束,使它像一本古书一样散
落了,于是他把一大抱拖到地板上。
“给吉普赛人当床,”海伦想,“或是给淫荡之人当床。”
她躺下了。知道自己俯卧的时候,衣服拱到了衬裤以上。但她没作任何整理。
相反,她还把腿张开了一点儿,扭动屁股,试图让人觉得自己的动作是完全无意识
的——实际上当然是有意识的。
尤连纹丝不动地站了很久,她能感觉到他在看着她,不过她只是把双手窝成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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