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的自由、清新空气、阳光和沐浴的水;但最主要的还是哀求与我厌恶的埃里格
(像一个人厌恶自己的排泄物一样)分开,哪怕只是片刻。而且,我知道自己在体
质上也更弱了。用于“睡觉”的时间比以前更多,而且不像以前那样容易醒来。
最后连埃里格也不能弄醒我。这条狗连续猛击门板,大声尖叫让真正的主人快
来!法瑟来了;他们把我抬到横跨峡谷的覆顶大厅之上的城垛上,把我放在干净的
空气中;夜色降临,群星像苍白的幽灵开始出现于在天空中,这种情景我很久都未
见过了。太阳在小山上像一个模糊的小泡,将最后一缕光线洒在城堡主楼后的岩石
尖顶上。
“他可能缺氧,”法瑟说,“也许只是有点饿!你说得对,埃里格,他现在的
样子比他本来的表情虚弱。我只想暂时委屈他,而不是要摧毁他这个人。我有刺激
性的粉末和盐,可以激活他。等着,我去取。看着他!”
他从一个活板门往下走了,留下埃里格俯身守着。我通过开着四分之一的眼睛
观察这一切。埃里格的注意力开小差时,我立即扑向他!一只手关闭他的气管,另
一只手从口袋里拽出原来从靴子上解下来的塑料条带。原来想用它勒费伦茨的脖子,
但没成功。我用双腿夹着埃里格的脖子,不让他乱踢,把条带绕在他脖子上,拉紧,
然后又绕了一圈,打好结。他开始窒息,想突然站起来,但我抓着他的头在石谍上
猛磕,把他的头颅都砸碎了,使他软成了一摊。于是我把他放到木地板上。
当时我背对着活板门,当然费伦茨就选在这时候回来了。他发出愤怒的尖叫声,
像一个青年一样轻跃过来,双手像铁一样抓住我的头发、抓着我脖子与肩之间的肉。
不过老法瑟虽然很强壮,但技艺已经荒疏!而战斗技艺在我的头脑中仍像最后一次
与培谢内几人打仗时一样记忆犹新。
我用膝盖顶撞他的腹股沟,用头狠狠地顶他的巨颌,听到他的牙齿“格格”作
响。他放开我,倒在身下的铺板上。不过他越发生气了,力量也增长了。召唤体内
的吸血鬼部分,把我像一捆草一样轻而易举地扔到一边!一会儿他站了起来,吐出
破碎的牙齿和鲜血,紧跟在我身后不断诅咒我。
我知道不拿武器无法制服他,就借着奇怪的暮光到处寻找武器,结果找到了几
样。
一排圆形铜镜悬挂在高高的后堞的各个角度,其中两三个接收太阳的微弱余晖,
沿着山谷把它们反射出去。这些是费伦茨的通信设备。吉普赛人阿弗斯说过镜子或
阳光对于老费伦茨都没有什么用处。我不十分明白他的意思,但似乎记起了古老的
营火传说中类似的东西。无论如何,我没有太多选择余地。如果法瑟有懈可击,发
现他的弱点的可靠方法也只有一种。
未等他跟我短兵相接,同时为了避开看上去不可靠的木材堆,我穿过屋顶。他
像一匹跳跃奔跑的大狼紧跟上来,我扯下一面镜子对着他照,他就停下了。他的黄
眼睛睁得很大;对我露出破碎的尖顶似的一排排血淋淋的牙齿,发出嘶嘶声,叉状
舌头像腥红的闪电一样在颚与颚之间摆动。
我双手拿着“镜子”,马上明白了它是什么东西:可能是老瓦拉几亚的一块结
实的铜制盾牌,后面有一个可以手抓的地方。我知道如何使用——要是它中间有个
尖物穿着就好了!然后,发光的铜镜不知不觉地从山上西沉的镰刀似的太阳接收了
一束杂散的光线,猛地直射到法瑟缠结的脸上。此时我明白老阿弗斯的意思了。
那个吸血鬼在阳光的照射下因恐惧而退缩成一团,赶忙举起蜘蛛似的手挡着脸,
后退一步。我这个人从不放过任何机会,就继续追赶,举起盾牌打得他的脸铿锵作
响,不断踢他的腰部,逼着他后退。每当他想向我进攻时,我就接收太阳光,把它
反射到他的牙齿里,不让他有任何机会做准备。
这样,我用拳打脚踢和炫目的太阳光束把他打退,逼着他在屋顶上后撤。他的
腿一下踩穿了腐烂的屋顶,不过又拔了出来,继续边后撤,边诅咒以发泄愤怒。最
后他退到了堞墙边。谍那边是深达八十英尺的稀薄空气,后面是峡谷边缘,再过去
是三百英尺斜坡,上面长着密密麻麻、尖而长的松树。底部是一条小溪河床。简而
言之,掉下去是一场令人眩晕的噩梦。
他望着峡谷的边缘,用火一样的恐惧目光看着我?正在这时,太阳下山了,消
失了。
法瑟身上马上发生了变化。暮色更深了,此时费伦茨像一个膨胀的大伞菌!他
的脸裂开了,发出最令人痛苦的胜利微笑,我马上用盾牌最后狠狠一砸,使他的胜
利化为了泡影。
他倒下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制服了他。一切好像一场幻梦。他摔倒时,我靠在堞墙后面窥
视。然后发生了……最奇怪的事情!我看到他像一个黑点一样倒向更大的黑暗之中。
52书库推荐浏览: [英]布莱恩·拉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