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它们之间有钱。这样的手从人骨上撕肉易如拔鸡毛!
我慌乱地向四周看。沸腾的油釜摆在大厅与塔楼相连的拱桥末端。正是如此;
谁会想到在掉下去必死无疑的峡谷上会有人从飞壁下爬上来?
我飞跑到最近的油锅旁,用手抓锅沿。烫得真痛!这个锅烫手极了。
我把剑身穿过倾斜的发动机的铁框,把发动机、釜和其他东西沿着我来的路线
拖回去。油溅了出来,弄湿了我的靴子;倾斜的长凳的一只脚穿入一块腐朽的木板
中,我得停下来把它拔出来;整个巧妙的机械装置由于与铺板发生摩擦而颠簸和颤
抖,因此我知道法瑟一定听到了我的声音,猜出我在干什么。最后我把釜弄到刚才
看见他的地方上面。
我恐惧地透过谍往下看,见到向上摸索的一只巨大的吸附者之手向城堞的边沿
爬过来,离我的脸只有几英寸,不断拍打着,已经抓住墙顶!
我当时多么语无伦次!冲向倾斜的装置,用力旋转把柄,看到釜向墙飞去。滚
油飞溅,沿着釜边流了出来,遇上滚烫的火盆,着火了;我的靴子也起火了。费伦
茨的脸又探入城堞边沿,眼睛里反射出跳动的火苗。重新愈合的牙齿在张开的嘴里
变成闪光的银白骨头,不断摆动、令人憎恶的舌头在牙齿上滑动。
我发出尖叫。操作把柄,使釜倾斜了,把一大锅滚油向他浇去。
“不!”他像一个破钟一样低沉而沙哑地喊叫,“不——不——不……!”
蓝色和黄色的火焰并不理他恐惧的叫喊。油浇了他一身,像一支火把一样把他
点着了。他猛地把手从墙边抽走,向我伸来,但我倒退了,不会再受到伤害。然后
他又尖叫着从墙上飞到空中。
我看见火球滚人了黑暗中,照得四周如同白昼一般,而费伦茨尖叫的回声一直
传到我耳里。他的无数小蝙蝠都在半空中一齐向他飞去,以自己柔软的身体给他扑
灭火焰,但气流挡住了它们。他像一个火把一样掉下去了,尖叫声割得我的神经末
梢不断疼痛。即使浑身着了火,他还是试图做出翅膀状;我又听到了撕裂和僻啪声。
他的脆皮裂开了,而不是伸展了,着火的油灌人他身上的裂缝中,给他造成多么甜
美的剧痛!
即使如此,他还是取得了一半成功:开始像以前一样滑行,撞在一棵树上,旋
转起来,摔到松林里去了。
他身后的空中留下几星火花、几片火焰、许多向月亮跌跌撞撞地飞去的一群烧
焦了的编幅和徘徊不去的烤肉味。就这样。
对于他的死我仍不满意,我高兴的是他那天晚上不会回来了。现在是庆祝胜利
的时候了。
我浇熄了干木材上着的火,扑灭燃烧的火盆,疲惫地向法瑟的住处走去。我警
惕地小口喝着这里的好酒,然后痛快淋漓地往肚里灌。点着了一只野鸡,切开一个
洋葱,啃着干面包,大口地喝酒,直到把野鸡吃完。然后我像国王一样吃了一顿非
常丰盛的晚餐,很长时间没这么吃过了,可是……总觉得缺点儿什么,但又说不出
来。我是个傻瓜,仍然把自己当作人看。从别的方面来看,我仍然是人!
我带着一石缸有定评的好酒跌跌撞撞地向锁在屋内的那位女士走去。她不情愿,
但我不容分辩,把她玩了又玩;想起一种玩她的方法就玩她一次,直到她精疲力竭
睡着了我才去睡觉。
这样法瑟·费伦茨的城堡就成了我的……
第十章
哈里·基奥的蓝色火焰环在西伯坍塌的陵墓上静悄悄的树林空地中闪闪发亮;
基奥无形的头脑意识到时间在流逝。在梅比乌斯体内,时间几乎是一个毫无意义的
概念,但在南喀尔巴阡最低的山麓里,时间十分真实,而那个已死的吸血鬼的故事
还未讲完。对于哈里、阿勒克·凯尔和超感知觉情报部门而言,重要的部分还在后
头,但哈里非常精明,不直接询问想要的信息,而是逼迫西伯讲完故事悲惨的结局。
“继续讲下去、”他催促西伯。对方停了下来,威胁要无限期地拖下去。
“什么?继续讲下去?”西伯似乎有点惊讶,“还有什么?我的故事讲完了。”
“我还想听其他部分。你按照法瑟的命令呆在城堡,还是回到了基辅?你在这
些十字形的小山里的瓦拉几亚人结束了生命。这是怎么回事?”
西伯叹了口气。“现在当然该由你把某些事情告诉我了。我们说好了的,哈里。”
“我警告你,哈里·基奥!”比西伯的幽灵更敏锐的鲍里斯·德拉哥萨尼的幽
灵参加进来,“永远别跟吸血鬼讨价还价。因为总会倒霉……”
哈里知道德拉哥萨尼说得对:他从西伯自己口中听说了他的狡诈:西伯施了不
少骗术才击败法瑟·费伦茨。“交易毕竟是交易,”他说,“西伯已经讲了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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