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维奇和古尔哈洛夫又过了足足一分钟才将火扑灭。
克拉科维奇草草地点了点头。“好,至少我们知道那个怪物燃烧了!”他说,
“很可能是死了,不过根据我的书上所说,东西死了以后,会静卧着。”
他们跌跌撞撞地把柜子弄到两段梯子以下的一层,然后又通过受战斗袭击的大
楼来到外面空旷的地方。克拉科维奇站在旁边守着,古尔哈洛夫回去取航空汽油。
回来时,克拉科维奇说:“这个东西有点捉弄人。我们先在柜子四周倒一点汽油。
这样,我们打开柜子时,如果里面的东西还在动,我们就跑得离它远点儿,扔一根
火柴进去,直到它不动了。就这样……”
古尔哈洛夫似乎不太肯定,不过他现在比刚才警觉多了。
他们在柜子上和四周泼上汽油,然后古尔哈洛夫后退了一大截儿,克拉科维奇
把门栓滑回去,“当当”地把门推开。德拉哥萨尼在里面盯着天空。他的胸膛动了
一下,仅此而已。克拉科维奇开始小心地在德拉哥萨尼的脚附近往柜子里泼航空汽
油时,古尔哈洛夫走了过来。“别泼得太多了,”这回中士开始警告他了,“不然
就会像颗炸弹一样爆炸!”
汽油没过德拉哥萨尼直挺挺的身躯约一英寸,强烈地挥发,死者的胸膛又突然
倾斜了一下。克拉科维奇停止泼油,盯着死者,后退了一点儿。古尔哈洛夫站在危
险圈之外,拿着火柴准备擦燃。光滑发亮。灰绿的触须从德拉哥萨尼的胸膛萌生出
来,顶部形成一个拳头大小的圆球,接着又变成眼睛。克拉科维奇看到这个圆球时,
知道它没有思想和没有知觉一只是一片空洞洞,只会盯着看,不知道事物之间的关
系,也没有感情。克拉科维奇甚至怀疑它是否能看东西。它肯定没有能传递什么信
息的头脑。眼睛融化成原生质,又化成无知地碰撞的小颚。然后又陷进去了,不见
了。
“菲力克斯,走开!”古尔哈洛夫有点紧张了。
克拉科维奇退到危险圈之外;古尔哈洛夫点燃一根火柴,扔了过去;一会儿柜
子就成了一片火海。像接受检测的喷气式机发动机的长椭圆形孔一样,柜子里向寒
冷的空气中喷出一片苍白的蓝色火焰,现出剧热的闪亮光柱。然后德拉哥萨尼坐了
起来。
古尔哈洛夫攫住克拉科维奇,紧缠着他。“噢,天哪!哦,妈呀——他又活啦!”
他低沉而沙哑地说。
“不,”克拉科维奇否定古尔哈洛夫的话,甩开了他。“它里面的东西活着,
但没有知觉。全是出于本能,没有头脑指挥。它会逃跑,可是不知道如何逃跑,甚
至不知道从哪儿逃跑。如果你戳海参,它就作出反应,溢出内脏。没有头脑,只会
作本能反应。看,看!它在融化!”
不过事实上似乎是德拉哥萨尼在融化。烟从他黑色的躯壳中向上冒;皮一层一
层地剥落,突然燃成大火;身体上的脂肪像蜡烛上的蜡一样往下流,被大火吞没了。
体内的怪物感觉到热量的存在,作出了反应。德拉哥萨尼的躯干颤动,摇摆,悸动。
上肢直伸出去,然后又掉了下来,垂落在大火之中的柜子四周,一直摆动和抽搐。
他的衣服现在已经完全烧光了;克拉科维奇和古尔哈洛夫看着、抖动着。德拉哥萨
尼身上各处发脆的肉突然裂开,伸出吓人的抽打触须,融化后溅人火炉里。
稍过一阵儿,他又倒下了,不动了。这两个人站在雪地上观火,等它燃尽。过
了整整二十分钟才熄灭,不过他们仍然站在那里。
1977年8月27日下午三点。
雄伟的伦敦饭店,从白厅步行就可轻松到达,不过内涵远远超过它的外表所展
示出来的东西。整个顶层已经交给一个“国际金融企业家公司”了,饭店经理对它
的全部了解就是如此。该公司在饭店后面有自己的专用电梯,甚至有自己的火警太
平出口。事实上这家公司拥有顶层,因此完全不受饭店的控制和管理。
简而言之,顶层是英国的秘密机构中最秘密的:超感知觉情报部门,这是英国
设立的与俄罗斯在莫斯科郊外的布朗尼兹别墅相对应的机构。饭店只是总部;还有
两个“分部”,一个在多塞特,另一个在诺福克,两个直接联系,也与总部直接联
系,方式是有线电话、无线电话和电脑。这种联系,虽然有高安全性的防火墙保护、
当然仍有可能受到高技术的进攻;聪明的“黑客”总有一天会侵入其中。希望在这
一切发生之前,该分部的通灵术已经十分发达,不需要这一切技术方面的东西。无
线电波传播的速度为每秒186,000英里,而人的思想传播是即时的,图像也更生动、
更完美。
阿勒克·凯尔就是这么想的。他坐在办公桌前,为六个特别分部的官员制定
“安全规则”——他们一生的唯一任务就是保证名叫哈里·基奥——小哈里(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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