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亚呆过的山麓丘陵。那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我们将住在科拉比亚——卡里内斯
蒂公路旁他喜欢的一个村庄里。过两个小时就到了。然后,”他耸耸肩,“你猜得
和我一样准。”
“噢,我们可以做得更好,”凯尔道,“斯拉蒂纳离我们要住的地方多远?”
“斯拉蒂纳?噢,约——”
“一百二十公里。”厄玛·多布列斯蒂说。克拉科维奇在此之前告诉了她要住
的地方的名字,这个名字对于两个英国人来说既繁难又毫无意义,可是她很熟悉,
因为她的一个表亲曾在那里住过。“开车到那里需要一个半小时。”
“你想直接去斯拉蒂纳吗?”克拉科维奇问,“斯拉蒂纳有什么东西吗?”
“明天也可以,”凯尔说,“我们今晚可以制订计划。至于斯拉蒂纳有什么东
西——”
“有档案,”昆特插话,“当地有一个档案登记员,是不是?”
“请再说一遍?”克拉科维奇不知道“登记员”这个词的意思。
“登记结婚和出生的人。”凯尔解释。
“还有死亡。”昆特补充。
“啊!我开始明白了。”克拉科维奇说,“如果你认为一个小镇的档案会记载
五百年前西伯·费伦茨的事情,你就错了。”
凯尔摇头。“不对。我们自己也有吸血鬼,记得吗?知道他是从这里去的。而
且或多或少知道他是怎么去的。我们想找到伊利亚·博德斯库死亡的地方。博德斯
库在山中滑雪出事故时,他们夫妇俩正住在斯拉蒂纳。假如我们能找到一个替他收
回尸体的人,就差不多能找到西伯的坟墓了。伊利亚·博德斯库死亡的地方,正是
老吸血鬼西伯埋葬的地方。”
“好!”克拉科维奇说,“应该有一个警察报告,也许还有验尸报告。”
“值得怀疑,”厄玛·多布列斯蒂摇着头说,“这个人死了多久了?”
“十八九年了。”凯尔回答。
“简单的事故死亡。”多布列斯蒂耸耸肩,“没有疑点,所以没有验尸报告。
但有警察报告。还出动了救护车去收他的尸体。也有相关报告。”
凯尔开始对她有好感了。“推理不错,”他说,“至于从当地有关部门拿到那
些报告,那是您的事情,——夫人?”
“别叫我夫人。没有时间结婚。就叫我厄玛吧。”她笑着露出了黄牙。
她对这一切的态度使昆特有点困惑。“厄玛,你不觉得我们来这里捉吸血鬼有
点奇怪吗?”
她竖起眉毛看着他。“我父母来自山区,”她说,“小的时候,他们有时谈论
有关吸血鬼的事情。南喀尔巴阡的老人们仍然相信吸血鬼。过去那里有大熊和剑齿
虎。在那以前,还有大蜥蜴——恐龙?对。现在没有了——但过去有过。然后横扫
世界的瘟疫降临。这些东西都消失了。现在你的话证实我父母的话是对的——过去
也有吸血鬼。觉得奇怪?不,我不觉得捉吸血鬼奇怪。如果你们想捉吸血鬼,还有
比罗马尼亚更好的地方吗?”
克拉科维奇笑了。“罗马尼亚,”他说,“一直像个孤岛。”
“对,”多布列斯蒂同意他的说法,“但这并不』总是件好事。世界很大。小
了就没有力量。而且,隔绝了与周围的联系就意味着停滞不前。永远不会有新东西
进来。”
凯尔点头,并且自言自语,“有些老东西完全可以不要……”
布兰达·基奥又过了一个难熬之夜。
小哈里凌晨吃完东西后,不想再睡了。他不是不善于睡觉,只是不想睡了。
她轻轻摇晃他,抱着他,对他哼唱。一两个小时后,最后伺候他睡着了,自己
才上床睡觉。
六点钟时,他又准时醒了,要求换尿布和再次喂东西了。她从他小脸扭曲和紧
握拳头的样子知道他累了;他整晚都没合眼,布兰达找不出其中的原因。这样好吗?
他是一个多么乖的小家伙!不饿、舒服时就不哭,只是整晚躺在小床里干自己的任
何事情。
即使是现在他仍然很不想睡觉,而是很想享受白天,但他的哈欠告诉妈妈他做
不到。离天亮还差一小时时,哈里不得不睡了。世界必须等待。不管你的头脑增长
多快,你的身体总跟不上……
老哈里在小婴儿入睡后,他就自由了,而且突然有了个想法,即使在他极为奇
怪的存在里,也算是个非常奇怪的想法。
“他在吸食我的血!”他想,“那个小家伙进入了我的内心,进入了我的经验。
由于我的内心东西很多,他能尽情探索,但我无法接触他,因为他身上目前还没有
任何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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