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不死相提并论,因为我现在比你过去任何时候都更有活力。我来这里未听你说话
之前,就注意到了一样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沉默。”
“一点也不错。没有鸡鸣,没有鸟语,连蜜蜂的嗡嗡声也没有。刺藤翠绿茂盛,
可是不结果实。即使是现在,任何东西、任何人都不会接近你。自然中的东西意识
到你的存在。它们没法像我这样与你交谈,但它们知道你在这里。可是它们都躲着
你,因为你很邪恶。也因为你即使死了,仍然很邪恶。所以别嘲笑我的‘纯洁’,
法瑟。我永远不会孤独。”
一阵沉默之后,法瑟若有所思地说:“你寻求我的帮助,却不太掩饰自己的感
脑……”
“我们之间有天壤之别,”哈里回答,“不过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是西伯吗?那你为何还与他呆在一起?”
“西伯是问题之源,”哈里回答,“他现在是,或过去是你的敌人,而他留在
身后的东西又是我的敌人。我希望向他了解情况,结果部分成功了。现在他不再向
我提供情况了。你向我提供帮助,我就此接受。不过我们不必假装双方存在友谊。”
“很直爽,”法瑟说,“这是他们爱戴你的原因。你说得对,西伯过去是、现
在也是我的敌人。不管我过去如何惩罚他,这种惩罚永远不会过头。所以,随便提
问,我保证有问必答。”
“那就告诉我这件事吧,”哈里又一次着急地说,“他把你从火海之中的城堡
上抛下去以后,结果如何?”
“我简要回答。”法瑟回答,“因为我感觉这还只是你想了解的东西的一部分。
让你的头脑回到一千年以前……”
我称瓦拉几亚人西伯为儿子,把自己的名字和旗帜都给了他,还把我的城堡、
土地以及吸血鬼力量都传给了他,可是他严重地伤害了我,程度超乎我的想象。这
个该死的忘恩负义的家伙!
我被他从火海中的城堡的墙上扔下去以后,被烧得头昏眼花。无数小蝙蝠在我
下坠时向我飞来,结果被烧焦了,乃至烧死了,可是并未扑灭我身上的火焰。我摔
到树上、灌木上,沿着峡谷陡峭的一边痛苦地翻滚了上千次,被树林和巨石撕扯,
然后才摔到地上。可是下坠时被树叶挡了一下,掉入一个浅池中,使融化我的吸血
鬼肉体的火焰熄灭了。
我被吓得目瞪口呆,感觉就像一个吸血鬼要面临真正的死亡却仍然不死时一样,
但仍然呼唤山谷中忠于我的吉普赛人。我知道你会明白我的意思,哈里·基奥。我
们都有与他人在远处交谈的能力,而且都知道是用头脑在交谈。然后斯兹加尼来了。
他们把我的身体从平静的救命之水中弄出来,加以料理。然后抬着我向西穿过
山脉,进入匈牙利王国。途中保护我不受震动和颠簸,避开我可能的敌人,不让我
暴露于太阳灼人的光线中,最后把我弄到了一个休息的地方。啊!这次休息时间很
长:我的身体被重塑,然后康复了。我就这样被迫休息。
我说过西伯对我伤害得多么厉害!背部和颈部、脑颅和四肢的骨头全碎了。胸
部被撞坏了;心脏和肺被摔得血肉模糊。皮肤被火剥了,尖树枝和巨石把肉撕裂了。
即使是占我身体最大部分的吸血鬼也因被撕裂和烧焦而受了重创。一周可以痊愈?
一个月可以痊愈?一年可以痊愈?不,需要一百年才能痊愈!在这个世纪里,我会
做红色或黑夜的梦——复仇!
我那么长的康复期是在一个外人无法进入的山中偏僻之处完成的。这个地方与
其说是一个城堡,不如说是一个大洞。我的斯兹加尼、他们的儿子、儿子的儿子以
及他们的女儿一直在照料我。我慢慢愈合了;体内的吸血鬼部分自己痊愈了,然后
又使我痊愈了;我这个吸血鬼又开始走动了,练习技巧,使自己比以前更聪明,更
强壮,也更可怕。我从住地往外走,为生命中的历险作计划,好像西伯的阴谋不过
是昨天发生的事情,而我的所有伤口不过是关节的暂时僵硬而已。
我所生存的世界十分可怕,到处都是战争、苦难、饥饿和瘟疫。非常可怕!可
是恐怖是我生命的本质!因为我是吸血鬼……
我在与瓦拉几亚接壤的地方建了一个几乎坚不可摧的小城堡,做起了有点财富
的波雅尔。领导着一群斯兹加尼、匈牙利人和当地的瓦拉几亚人,给他们支付优厚
的报酬,给他们提供膳食,被推为土地所有者和首领。当然斯兹加尼会追随我到天
涯海角——确是如此!他们这么做不是出于对我的热爱,而是由于所有斯兹加尼人
狂野的心中具有的奇怪感情。他们说我是一种力量,所以与我相联系。至于我的名
字,已经换成那个地方很普通的斯蒂芬·费伦茨格。这是我在那里使用的第一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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