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臂,领着她回到了屋子里。
“我答应过您,一旦平安无事了,我就离开这里,但是,您不能独自一个人留
在这里,跟我一起走吧,好吗?”“跟您一起走?”“必须争分夺秒,乘胜追击,
绝不能让海盗们逃之夭夭。”他们走进前厅,他随手捡起一件斗篷披在她的肩上。
他们穿过花园。她一味地跟在后面。经过焦虑不安的巨大冲击,她变得麻木起来,
失去了抵抗的能力。而且,他说话的态度彬彬有礼,使她根本不会去想,他的请求
中是否有诈,或者他所做的事是否是当务之急。他是来救她的。他已经救了她,他
要继续完成这件事。她深深地感觉到这个人光明磊落的品德。
他打开花园的门。右边稍远一些的地方,清楚地显现出纳塔莉经常走的一条石
头小径,它急转几个之字形以后一直通到海边。艾伦—罗克用手电筒照着小路,电
光集中在姑娘的脚下,就像一块不断地向前展开的地毯。
在下方,一艘摩托艇靠着小码头,在水中左右摆动。
“‘水银号’,”艾伦—罗克说,“……一条良种的猎兔狗,我开着它作过多
次成功的旅行。小姐,请上船吧。”她有些犹豫,他催促说:
“请上船。我所做的事情与您密切相关,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知道袭击您的
到底是谁。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没有钱,没有珠宝,这些坏蛋是不会盲目行
事的。不是吗……? 从此以后,您的生命将受到可怕的威胁,杰里科把矛头对着您
了。这是一个非同小可的对手,我要揭开他的真面目,掐住他的喉咙。我憎恶这些
十恶不赦的坏蛋。”他又说:
“请上船。凡事需一鼓作气才能成功,不能半途而废。请上船吧。”她没有答
话,登上了小艇。
在发动马达之前,他听了听,然后说:
“现在还不能肯定是否能追上他们。夜太黑,显然有一艘跟我的艇相仿的摩托
艇在这里接应,把他们给拖走了。”接着,他冷笑一声补充说,令纳塔莉不觉一震
:
“可惜!如果能打沉它一条船就好了。我要捏住一个坏蛋的脖子,让他老老实
实地给我交待。”他们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海面上疾驶。艾伦—罗克熄灭了灯,朝着
大海直冲。埃斯特来尔山脚下星星点点的灯火变得愈来愈模糊。纳塔莉想,她现在
哪里像一位获救的女王,简直就像个俘虏。但是,她丝毫没有反抗的念头,不但没
有抱怨,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也一样保持着沉默。
至多过了十来二十分钟,他们见到了戛纳,城市的灯光愈来愈明亮,他们驶入
小小的港口。艾伦—罗克点着电简,向上举了四次。一束同样的灯光在对面晃动了
四次,在作出回应以后便静止不动了。
这是此行的目的地。说话之间就到了。
有人站在码头上,一个水手,在路灯下可以看见他黝黑的面庞和满脸灰白的络
腮胡子。
“这位是贝尔托,”艾伦—罗克一边抛出缆绳停泊“水银号”,一边介绍说。
“一位公认的正直的老仆人,在他身边,我变成了一个有用的人,而且我船上的全
部船员就他一个人。唔,贝尔托,你有没有见到两条小船靠岸?”“没有,老板。”
“肯定吗?”“是的。没有船靠过岸,大船也罢,小船也罢……游艇也罢,渔船也
罢……
太阳下山以后都没有靠过岸。”“很好。我们走在他们前面了。”艾伦—罗克
和纳塔莉一言不发地在船上等着。时间慢慢地过去。戛纳老城区的教堂敲响了十一
点,仍然没有任何船只到港。杰里科一伙很可能一直去了安提布,或者去了尼斯也
说不定。
艾伦—罗克是个珍惜时间的人。过了半个钟头,他对纳塔莉说:
“我们再使把劲,您不会觉得太累吧?我只要您几分钟时间。今天上午,我在
尼斯的公园里听到他们谈话,两个西班牙人曾经提到一间水手聚集的咖啡馆,那伙
人有时在那里会面。”“好吧,”纳塔莉再次听从了他的建议,仿佛她已经完全失
去了个人的意志和思想。
他走得很快,全然不顾同行的女伴,一心一意想着眼下的行动。
他们穿过广场来到老城。一条弯弯曲曲的上坡的马路。大约走了一百米左右,
他停下来,说:
“到了……您看见有灯光的橱窗吗……? 听……有人唱歌……一个女人的声音
……还有吉它……”纳塔莉竖起耳朵,小声说道:
“是那个来过米拉多尔别墅的意大利女歌手。”“啊!”他说,“这下子好了。
她和她的两个朋友是坐火车来的。”他走近橱窗。但是,一块红色的帘子遮住了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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