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不完全是偶然……”帕斯卡埃拉不说了,似乎是疲劳或者有所顾忌,打断了她继
续说下去的劲头。艾伦—罗克感到有必要催促一下,于是问道:
“帕斯卡埃拉,她要求你保密了吗?”“是的,不是全部,她只要求我对她来
不及说的一些事保密。”“怎么会呢?”“她太虚弱了。在关系到我们的这件事上,
她说,那两个人在葡萄园周围窥视我们,我和我的姐姐,后来掳走了莱蒂切亚,她
偶然之间知道了其中一个人的名字。”“她把名字告诉你了吗?”“他叫波尼法斯
副官。”“波尼法斯副官!”艾伦—罗克大吃一惊,“那个卖唱的?那个组织偷袭
米拉多尔别墅的人?杰里科的同伙?”“是的。”“你原来就认识他?”“认识。
他是科西嘉人,当过远洋轮船的船长,是我母亲的远房亲戚,偶尔也来看望一下我
的母亲。我们知道他是一些流浪歌班的班主,由于我会唱歌和弹吉它,他常常说要
带我出去闯世界。他又回来了一次,也就是在我姐姐被绑架后的两个月,我答应跟
他走了。”“什么目的?为你的姐姐向他报仇吗?”“不是。为了通过他接近杰里
科。”“你认为,他绑架你姐姐是为了杰里科?”“阿妮塔在这一点上说得毫不含
糊,杰里科多次见过莱蒂切亚,他爱上她了。”“那么说,真正的罪犯是杰里科?”
“是的,两年以来,我生活在波尼法斯副官身边,就是要找到他。为此目的,我什
么都干,我同意做波尼法斯的帮凶,参加策划的行动。但是,我一直接触不到杰里
科。波尼法斯告诉我,他独自一个人生活,遥控他的队伍。
他来无影去无踪。可是,我用心找了!”艾伦—罗克低声说道:
“我们会找到他的,我保证。他和波尼法斯副官一起来这里了?”“是的,后
来,我和波尼法斯合伙以后,我知道他就住在这一带。”“与玛诺尔森先生在这个
地区旅行的时间恰好吻合,是吗?”“正是那个时候。一天,那是五月十八日,我
遇到一位先生,他从车站过来,问我附近有没有旅馆。我指给他看您下榻的那间旅
馆,小姐,他住进了您楼上的那个房间。十九日,我看见他去塞盖斯特神殿,一路
上和波尼法斯副官及另一个人说话,我看不清那个人的脸。我跟在他们后面,但是
一拐弯,那个人就不见了。五月二十日晚上,人们发现那个外地人脑充血,死在神
殿的台阶上;我打听他的名字,知道他叫玛诺尔森先生。三天之后,我在报纸上读
到一篇文章,叙述杰里科突袭马尔萨拉海岸的一个地方。”纳塔莉从手袋里取出一
张相片。意大利女人一看,说:
“和我说话的正是这位先生……玛诺尔森先生……他戴一顶浅灰色的大毡帽。”
“不错……他一直……确实是我的父亲。小姐,照您的说法,他和波尼法斯副官,
及另一个应该是杰里科的人交谈了?”“我肯定是的。事后,波尼法斯副官告诉我,
他提出做玛诺尔森先生参观神殿的向导。玛诺尔森先生拒绝了。和副官在一起的是
杰里科。”意大利女人说了她所知的一切。艾伦—罗克继续提了几个问题,最后得
出了结论,他对纳塔莉·玛诺尔森说:
“小姐,您明白了,您父亲去世的时候,杰里科团伙一直在这个地区活动,这
个团伙的首脑围着您的父亲打转,我们今天还无法知道他的图谋,但是我们一定能
够发现的,到那时候就可以确定他们攻击米拉多尔别墅的目的了。我们前进了一大
步,很大的一步。在我这方面……”他没有说下去。表情凝滞,认真地想了想,在
他考察一个问题的时候,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分散他的思想。
“很清楚了,对我也一样。”他小声说道。“这是唯一将我和过去联系起来的
的事,我完全有理由对此抱有希望。我见过您一次,小姐,我凭深刻的直觉肯定,
我的生命和您的生命曾经有过一次碰撞。揭开此地发生的种种事件的真相,也许可
以帮助我回忆起过去的经历……我一定要了解过去。因为不管怎么说……”他继续
着内心的独白,嘴巴里小声地重复着心里说的话,说完了已经开始的那句话:
“因为不管怎么说,我当时在那不勒斯,与您同时……这不是一个值得注意的
巧合吗?您和父亲在那不勒斯,与我同时……接着,您父亲去西西里旅行,和帕斯
卡埃拉……和波尼法斯副官……无疑还和杰里科说了话……这不是同一出戏的不同
场景吗?我在里面占着一席位置,我们应该把这出戏重组起来……”他用力地攥紧
拳头,一字一顿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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