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查费罗斯并不松口:
“我不在场。我记得非常清楚。有人要我去巴勒莫帮忙。我可以找到证明。我
正大光明地说一句,我当时不在。这是一个很具体的事实,是完全不容置疑的事实。”
他的话音未落,在旁紧紧地盯着他,一直等着他会有所交待的纳塔莉,惊奇地发现
他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脸上的肌肉抽搐起来,先是轻轻地呻吟,接着又骇人地大
叫一声。
“您想怎么样?您想怎么样?”他嘟嘟囔囔地嚷道。
纳塔莉这才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艾伦—罗克一把抓住查费罗斯的手
腕,再用力一拧,疼得他直嚷嚷。
查费罗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拼命求饶:
“不……不要……不,放开我……”但是,艾伦—罗克没有松手,他好像并没
有出力似的,但是,他纹丝不动的脸上凶相毕露!额头上暴起的青筋显示出他心里
是多么愤怒!纳塔莉见到他从来都很有自制力,很少把阻挡他前进的障碍放在眼里,
现在看到他这副蛮横的模样,不觉大吃一惊,她说:
“放开他。我不能同意这种做法。”在绷紧的肌肉付出了非同寻常的努力后,
他立即平静下来,很自然地微微一笑。
“要这个家伙少说废话,不说谎话,这是最好的办法,再说,我的目的达到了,
是不是,查费罗斯?”说着,他从皮夹子里拿出一张一千里拉的钞票,加重语气说
道:
“快说完它。你决定了吗,嗯?”查费罗斯已经决定了。他非常害怕,惟恐这
个可怕的人物再发脾气,连一点儿逃避的念头都没有了。怎么都好过再受一次苦,
面前的这个屠夫是随时可能下手的,或许是不动声色地干,但绝不会手下留情。他
收下钞票放进口袋里,立即开始叙述事情的前前后后,他滔滔不绝地说着,只想尽
快地卸却一切令他良心上过不去的坏事,艾伦—罗克不得不一边听一边加以整理。
“不要说废话。说玛诺尔森先生的事。”“当然,当然,”希腊人迫不及待地
回应说。“问题就在这位善良的先生。我和您一样,认为应该将他的事情弄得一清
二楚。波尼法斯活该倒霉。
至于我,我心头上老压着一块石头,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您给我机会把这
个秘密说出来。这一天终于到了!唔,事情是这样的……”他缓过一口气,说得更
沉着了:
“唔,是这样的……一天,这个该死的波尼法斯……为什么他不让我太太平平
地过日子呢……? 这个该死的波尼法斯又缠住我不放,他胡编了一个理由,要我跟
踪这位玛诺尔森先生。波尼法斯副官的朋友,您知道,就是那个绑架莱蒂切亚·陶
尔西的绅士,唔,他身上从早到晚都挂着一个护身符,而且对它看得像性命那么重
要。什么道理?我不知道。但是,情况就是这样……波尼法斯是这么说的,他离不
开这个护身符。一个不值钱的颈坠,可是你就是出一千万,两千万,他也不会脱手
的!你听见了,查费罗斯,两千万。可是,他这件东西被人偷走了,他肯定是身边
的人干的。所以,我这位绅士朋友出了一个很高的价钱。”“绅士的名字叫什么?”
艾伦—罗克问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撒谎。他叫杰里科,海盗杰里科。”查费罗斯一下子
怔住了。见鬼,所有关系到他的事,不知这个人怎么会如此清楚?突然,他眼前一
亮,怒冲冲地喊道:
“是阿妮塔出卖了我!啊!这个臭婊子!如果她还在世上,我让她后悔一辈子!”
“她已经死了。继续说,后来呢?”“后来?”查费罗斯顺从地继续说下去,“既
然已经知道是他和他那帮无赖了,唔,杰里科答应,谁帮他抓到这个贼,就给谁一
大笔奖赏。结果,波尼法斯站出来指证了其中一名新伙计,一个十恶不赦的强盗,
叫阿赫迈德的土耳其人。阿赫迈德受不住棒打,最终承认说在一个星期前,他在那
不勒斯遇到玛诺尔森先生,将链坠卖给了他。于是,波尼法斯接到新的任务,要不
惜任何代价找回链坠。波尼法斯和我,我们开始追踪。我们在玛诺尔森先生过夜的
旅店里错过了两次机会。杰里科很不满意。终于有一天,我们在暗中紧追不舍的玛
诺尔森先生坐火车来了这里。就在这一天傍晚,波尼法斯和杰里科在一起,这是他
告诉我的,他主动提出为玛诺尔森先生做导游,但是遭到了拒绝。第二天上午,波
尼法斯和我,我们又到神殿四周转悠,准备有机会就下手,或者在当晚去旅馆潜入
他的房间。”“机会来了吗?”纳塔莉焦急地问道。
“是的,”查费罗斯说。“大约十一点钟,玛诺尔森先生来了。他独自一人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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