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西逛了一个钟头,手里拿着一本巴特克尔的旅游指南。我们躺在那个地方,瞧,
就在那些石头中间。阳光直射。天气酷热。玛诺尔森先生喝了随身带来的一瓶酒和
一杯咖啡。我们看得清清楚楚。这是一个相当胖、脸色红润的人。他的脑袋左右摇
晃。看得出来,他很想睡上一觉。接着,他找个地方坐下来,就在那里,那两根柱
子中间,撑起阳伞遮挡阳光;他脱下帽子,把一个橡胶袋吹胀以后枕住头,然后便
睡着了。”纳塔莉紧张得喘不过气来,低声问道:
“你们利用这个机会动手了……? ”“没有,”希腊人回答说。“我想这么做
的。我相信,我们要是做了,他也不会发现的,我们可以得到链坠,而且万事大吉。
但是,这时有一个农民经过……接着,有一队外国人绕神殿转了一圈……接着,波
尼法斯不干……”“为什么?”艾伦—罗克问。
“为什么?”查费罗斯有些犹豫,但是在艾伦—罗克注视下,他不敢回避问题。
“为什么?唔……唔……波尼法斯一直走到神殿的台阶前,轻轻地推倒了阳伞,然
后回到原地。玛诺尔森先生没有东西遮盖了……以至于……”“以至于怎么样?”
“阳光直射在他的头顶上。”“哎呀!太可怕了……”纳塔莉结结巴巴地说。“太
可恶了!”“不是么?”查费罗斯说,显得很气愤的样子。“不是么?我开始不明
白波尼法斯的意图。我表示不能这样做,我真的想冲过去救这位可怜的先生。
但是,波尼法斯不让我动。我不是很强壮……我动弹不得……再说,我很希望
这位先生自己醒过来……我看到他动了几下,好像是在挣扎,好像很痛苦。
我想喊,波尼法斯掐住我的喉咙……他对我说,不准出声,你这个白痴……
杰里科的命令非常明确。如果能把他解决了,就更好……所以,既然有此机会,
而且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解决他,你就给我们安静一点。我能说什么呢?
无话可说,是不是?波尼法斯是主人……我根本不能动……我根本不能叫喊。
我闭上眼睛。十分钟以后,波尼法斯咕噜了一句,应该可以了。”纳塔莉悄悄地掉
着眼泪。那可怕的场面展现在她的面前,好像父亲又死了一回似的。她现在知道父
亲是怎么死的了,知道他是被人害死的。查费罗斯心虚,吞吞吐吐地辩解说:
“这件事与我没有关系……这是明摆着的……绝对没有关系……如果我能自由
行事的话,我一定会阻止的……但是,波尼法斯掐得我半死……他是强盗里的强盗。
他的心肝一分钱都不值……一分钱不值……我再说一遍……”艾伦—罗克打断他的
话,说。
“不要浪费时间为自己开脱了,查费罗斯。继续说下去。”“继续说什么?”
“那个链坠呢?你们拿到了吗?”“没有。”“怎么没有?”“嘿!没有就是没有,
所以说,波尼法斯是个畜生。那个链坠不在玛诺尔森先生身上。”“会不会他根本
就没有得到过这样东西?”“不会。”“你怎么知道?”“我们在他的皮夹子里找
到了一张邮局开的收据。两天前,玛诺尔森先生寄了一个包裹给他的女儿,巴黎大
饭店,纳塔莉·玛诺尔森。包裹的报价是:一万二千法郎。毫无疑问,应该是那个
链坠。”接着是长时间的静默。然后,艾伦—罗克指着纳塔莉,对查费罗斯说:
“你知道这位小姐是谁吗?”查费罗斯变得十分顺从和老实,他即刻回答说:
“知道,她是纳塔莉·玛诺尔森小姐。”“我确实收到了一个包裹,”她说,“包
裹里附着一封短信,我还记得里面写的每一个字:
我给你寄去一个古老的圣物盒。我也说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里
面装的是什么。但是,我估计,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这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所以,我把它买下了。我会作一些调查,与此同时,你把它带在身上,不要对任何
人提起这件事。
“两天以后,我得到可怜的父亲去世的消息。从此,我再也没有解下过这个首
饰。”“那天晚上,是你去旅馆偷了这个链坠,是不是?”艾伦—罗克问查费罗斯,
“你从登记簿上得知玛诺尔森小姐的名字,心想这东西已经唾手可得,不能白白放
掉这么好的机会,是不是?”希腊人不再否认。他点点头,没有出声。
“你把它弄去哪儿了?”“我把它卖了。”艾伦—罗克的手无意中碰了一下他
被拧过的手腕,查费罗斯立即改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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