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扮,高贵的步履,像往常一样引起满座惊叹。几分钟以后,她抬头看见艾伦-
罗克从对面的门进来。他穿一套晚礼服,优雅而不失朴实,十分抢眼。他坐下来,
正对着她,离开四张桌子的距离,轻轻地点一点头,示意纳塔莉不要和他打招呼。
他们的目光好几次交织在一起,显而易见,艾伦- 罗克希望以这种方式和她保
持接触。突然,他用眼光暗示了一下平时伺候她的调酒师,每晚,都是他前来为她
打开一小瓶波尔多葡萄酒。想到帕斯卡埃拉在电话里的警告,她十分注意这个人的
一举一动,根据他上酒的动作判断,她相信这瓶酒在此前已经打开了。他斟了半杯
酒,纳塔莉在旁定睛细看。突然之间,她浑身一震。
他是波尼法斯的同伙,来米拉多尔别墅的乐师之一,他们叫他鲁道维克。
她尽量摆出不在乎的样子,趁鲁道维克转身的机会,伸手将这杯酒放到了旁边
的餐桌上,这个桌子的客人刚刚离开,同时拿过来另一只杯子,往里面倒了一些酒。
于是乎,鲁道维克以为她喝下了四分之三的毒药。她自己却一刻都没想到被人下了
毒。她以为里面至多也就是一些麻醉药,等她回去房间,会使她一觉睡得不知醒来。
可以说,她已经处于强盗的包围之中,阴谋正在慢慢推进,各个据点已经有人
占领,最后的攻击每时每刻都会开始,而且是在他们的部署下进行。
像每天晚上一样,她来到大厅里,坐在一张扶手椅上抽几支烟,看看报纸。她
看见艾伦- 罗克走了出去,感到无比的孤独,就像在米拉多尔别墅的空地上,他没
来帮助她击退敌人的进攻时一样。她心想,是不是要去报告饭店的经理,请求警方保
护。但是,除了艾伦- 罗克,没有任何人和物,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止事件的发展。
于是,她鼓足勇气站起来,搭电梯上了三楼。
她住在长廊尽头最后一个套间,冷清得好像从来没有人来这里似的。她回到凹
进去的门框前,面对对开的门,她拿钥匙开了门。她走进连接三间房的前厅:右边
是客厅,中间是睡房,左边是盥洗室。
她打开客厅,看见艾伦- 罗克和马克西姆在里面,差点儿惊叫起来。
虽然一个个事件令她焦头烂额,可是一见到艾伦- 罗克,她再次获得了一种安
全感。
她如释重负地“啊!”了一声,说:“原来是你们……太好了!……可是,你
们是怎么进来的?”马克西姆立即摆出了一副神气活现、放肆的模样:
“亲爱的朋友,我们想进哪里就进哪里,我本来想说,我们是穿过天花板进来
的。不过,我从来不花言巧语。我简单地说,我住在您隔壁的房间已经一个月了,
通过隔开我们的双页门,我把门朝我的一边开了一条缝,听着您屋里的动静,关注
着您的安全。我就用这个办法监视福尔维勒先生。同样,我用这个办法听到了您和
帕斯卡埃拉的谈话,她本来想和我通话,可是把号码拨错了。此外,我请您注意门
闩没有插上,我们就这么进来了。”“是谁拔掉门闩的呢?”“您忠实的侍女苏珊,
也是我们最忠实的合作者。我刚把她打发了,说是您的意思,像每个星期六一样,
打发她去看电影了,她看完电影以后会直接回她的房间。所以,不必担心会有任何
干扰。我们可以自由行动,别人也有对付我们的自由。”“他们已经开始了。”纳
塔莉说。
“是的,我知道,他们在葡萄酒里放了麻醉药。但是,被您避过了。”“还有,
他们卸了我枪里的子弹,说明他们马上要发动进攻了。”“不足挂齿的小事,”马
克西姆宣称。“敌人愈是加强准备,就愈是作茧自缚。我们的方案已经定了。他来
进攻?我就反击……他设圈套?我请君入瓮……鲁道维克出场……? 我派帕斯卡
埃拉对付他。”他说着看了看手表。
“十点二十分。十点半,意大利人在外面等我。我去找她,想办法把她带来这
里,免得让人发现她的行迹。”他出去了。
艾伦- 罗克巡视了一遍套房和各间房的布置,落实了房门打开的方向。他找到
电灯开关的所在,关上灯,又重新点亮。最后,他对纳塔莉说:
“小姐,您的珠宝放在哪里?”“放在巴黎,银行的保险箱里。我随身只带几
件不值钱的首饰。”“它们在……?”“在这个写字台里,钥匙由我自己保管。”
她从写字台里取出一个红色的小皮包,将里面的东西倒在独脚小圆桌的大理石台面
上,东西包括两个手镯、几个戒指、一条项链和一个拜占庭式圣物盒。
“您不再随身佩戴了吗?”艾伦- 罗克问道。
“不戴了,自从我知道是它导致我父亲死亡以后就不戴了。”艾伦- 罗克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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