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说过,应当砸碎他的脑袋。”
奥托上气不接下气,一声不吭。
他们就这样摸黑来到了第一个墓穴的门厅,但惊讶地发现第一个大厅黑乎乎的,他们刚才在枯死的橡树底下挖了通道,应当有光照进来……
“真奇怪,”孔拉说。
“啊!”奥托说,“只要找到那道墙上的阶梯就行。喏,我找到了,一级……又一级……”
他上了阶梯,可立刻就停下来了。
“无法前进了……好像塌方了。”
“不可能!”沃尔斯基说,“慢,等着……我还有一个打火机。”
他打燃了打火机,三个伙伴异口同声地怒吼起来,阶梯的上部以及前厅的一半都填满了沙子和石头,中间是那棵枯死的橡树。逃跑无望了。
沃尔斯基浑身瘫软,倒在了阶梯上。
“我们完了……这是那个该死的老头干的……这说明不只他一个人。”
他哀叹,胡言乱语,感到无法继续这场力量悬殊的斗争。而孔拉却发火了:
“到底怎么啦,我都认不出您了,沃尔斯基。”
“没有一点办法对付这个老头。”
“没办法?首先,我已向你重复二十遍了,就是掐断他的脖子。嗅,我当时就忍不住了!……”
“你当时碰都不敢碰他。我们的子弹打中他了吗?”
“我们的子弹……我们的子弹……”孔拉喃喃地说,“……一切都值得怀疑。把您的打火机拿来……我这儿还有一支从隐修院拿来的手枪,昨天早晨我亲自上的子弹。我来看看。”
他检查了武器,很快就发现,他放在弹夹中的七颗子弹,换成了七颗空壳弹,那当然只能放空枪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他说,“您的老祭司并没有什么魔法。如果我们的手枪是真枪实弹,那么我们打死他,就像打死一条狗一样的容易。”
可是,这种解释使沃尔斯基更加迷惑。
“那么子弹是如何卸掉的呢?是什么时候从我们口袋里把武器拿走,然后又原样放回的呢?我的手枪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我呀!”
“我的也一样,”孔拉承认。
“我敢打赌,要是有人碰它,我是不会看不见的。那么?……那么,这是不是证明这个魔鬼具有特异功能呢?什么!应当正视现实。他是一个掌握着奥秘的人……他有方法……方法……”
孔拉耸了耸肩膀。
“沃尔斯基,这件事把您整垮了……您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原来您不过是个软弱的人。嘿,要是我,我不会象您那样俯首低眉。完蛋了?为什么?如果他追我们,我们有三个人。”
“他不会来的。他把我们关在这里,就像关在一个没有出口的地洞里一样。”
“那么,要是他不来,我就回去找他!我有刀子就足够了。”
“你错啦,孔拉。”
“我怎么错啦?我对付得过那个人,尤其他是个老头。他只有一个睡着了的女人做帮手。”
“孔拉,这不是一般的男人,也不是普通的女人。你要当心点。”
“我会当心的,那我走了。”
“你走吧……走吧……可你的打算是什么呢?”
“我没有什么打算。或者说我只有一个打算,那就是消灭这个老头。”
“无论如何,你要小心……别正面进攻,而是要出其不意
“当然!”孔拉一边走一边说,“我不会傻到送货上门的地步。您放心吧,我保证抓住他,这个可恶的家伙!”
孔拉的勇敢抚慰了沃尔斯基。
“总之,”孔拉走开之后,他说,“他是对的。这个老祭司没有来追我们,是因为他有其他主意。他肯定没料到这突然的反击,孔拉一定会给他一个攻其不备。你说呢,奥托?”
奥托同意这种看法。
“只要耐心等待就是了。”他答道。
一刻钟过去了,沃尔斯基逐渐恢复了镇定。他刚才表现的软弱,是由于过高的期望遭到太大的挫折之后引起的反应,也是由于酒性发作引起的乏力和气馁的结果。可现在投入战斗的欲望又重新激励着他,他决心与他的敌人斗到底。
“谁知道,”他说,“孔拉是不是把他干掉了呢?……”
他现在又信心十足了,他想立刻出发去战斗。
“走吧,奥托,现在是最后的历程了。消灭了这个老头就完事大吉。你的匕首呢?用不着了,用我的两手就足够了。”
“这个老祭司有同伙吗?”
“我们去看看。”
他又一次踏上去墓穴的路,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察看每条路的叉道口。他们没有听到一点声音。他们朝着透着亮光的三墓室走去。
“孔拉一定成功了,”沃尔斯基说,“否则,他不会再战,而回来找我们了。”
奥托赞同他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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