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康坦常常对我说:你就喜欢钻来钻去多管闲事,尽给自己找麻烦。不过,我
们到这里的时候,因为离演出还有一个钟头,我就出去走了走,我东游西逛,东看
西看,总之,我发现了一些特别的地方,而且觉得有一定的重要性。
比如……”伯爵和客人们互相看了看,显然很想听她说下去。
她继续说道:
“比如,我在观察和欣赏大院里古老美丽的喷泉的时候,看到喷泉的四周,在
贮水的大理石水池下面有挖过的痕迹。勘探工作是否有成果?那我不知道。不管怎
么说,泥土已经被细心地覆盖回去,但是无法完全恢复旧貌,看得出地面稍稍有点
隆起。”伯爵和他的客人又互相看了看,显得十分惊讶。
其中一位提出了异议:
“也许是修理过水池吧……? 或者是建引水渠呢……? ”“不会的,”伯爵夫
人以不容置辩的口吻说,“我们没有动过水池。小姐,您大概还在别处发现了同类
的痕迹,是不是?”“是的,”多罗泰并不隐讳,“稍远的地方也进行了同样的工
作,就是在安放日晷的基座底下。在那儿,有人还对假山石进行了探测。有一根铁
棒被撬断了。现在还留在那里。”“这是干什么?”伯爵夫人不安地问道。“为什
么在这两个地方,而不是在其它地方呢?他们找什么?他们想干什么?您有线索吗?”
多罗泰立即作了回答,她说得很慢,好像是为了强调这正是她调查的重点所在:
“挖掘的动机已经写在喷泉的大理石座上了。大家从这里可以看到喷泉吧?美
人鱼围绕着顶上雕刻着花饰的柱子,是不是?柱头上有一面刻着几个字……几乎已
经被磨光了……”“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些字!”伯爵夫人大声说道。
“它们确实是存在的,”多罗泰肯定地说。“只不过受风雨侵蚀,它们和大理
石的纹路混在一起,变得模糊不清了。但是,有一个词……完整的一个词……我们
可以重组起来……而且很容易读。”“是哪个词儿?”“财富。”财富这两个字在
空中回荡,经久不息,在场的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伯爵的目光始终盯着多罗泰,
口中小声地重复着这个词,多罗泰接着又说:
“是的,是财富这两个字。这个词儿,在安放日暑的柱子上也能见到。
只是更加模糊罢了,读不出来,但是能猜出来。确实是这个词。一个字母都不
缺。不存在任何疑问。”伯爵不等她说完,已经出了大厅,从打开的窗子看去,大
家看到他朝着喷泉跑去。他在那里看了看,然后跑到日晷前,又急急忙忙地跑了回
来。
“小姐说的话一句不假。有人在那两个地方挖过了……财富这两个字,我一下
子看出来了,我真的从来没有留意过,它们可以证明挖掘的动机……
有人来找过……也许找到了也说不定……”“不可能,”姑娘镇定地回答说。
“为什么说不可能?你知道什么情况吗?”她犹豫了一下。她的目光遇到了德·
埃斯特雷谢的目光。无疑,他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也开始明白姑娘的用意所在。但
是,她敢坚持到底,敢和他作对吗?还有,这场意料之外的斗争的原因是什么呢?
他用眼神向她发出了挑战,并且重复了一遍德·夏尼夫人的问题。
“是啊,为什么您肯定什么都没找到呢?”多罗泰毫不示弱地接受了挑战:
“因为挖掘还在继续。因为在庄园围墙外面的谷地里,从峭壁上滚下来的碎石
中间,有一块古老的石板,原来显然是某座毁坏了的建筑物的一部分。
石板底上也有财富这个词儿。搬开这块石板,可以发现一个新挖的洞,里面还
有用手抚平掩饰过的脚印。”
三、独具慧眼……
最后这几句话令德·夏尼夫妇方寸大乱,他们和德·埃斯特雷谢、拉乌尔·达
韦尔努瓦两位表兄弟,小声地商量了一下。听到她提起谷地及穿大衣的人藏身的地
方,圣康坦一下子瘫在圈椅的软垫上。多罗泰简直疯了!说出穿大衣的人的行踪,
不就等于说出她和圣康坦,他们自己的行踪。太大意了!
可是她,在一片惊慌和不安之中,依然是那么平静。她似乎轻车熟道,朝着既
定目标前进,其他人则在她的带领下,跌跌撞撞,提心吊胆地走着。
“小姐,”伯爵夫人说,“您揭露的事令我们感到诧异。它证明您眼力过人,
是您提醒我们,真不知该怎么感谢您才好。”“太太,您这么热情地接待我,”她
回答道,“如果我对您有所帮助的话,我感到很高兴。”“您真正地帮了大忙,”
伯爵夫人真诚地说道,“我希望您能够继续帮助我们。”“怎么帮法?”“把您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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