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钢丝的姑娘_[法]莫里斯·勒布朗【完结】(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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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抓住出生证明,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读道,脑袋里愈来愈糊涂:

  约朗达—伊莎贝尔—多罗泰,德·阿尔戈纳公主,一九○○年十月十四日生于

  阿尔戈纳,德·阿尔戈纳亲王让·玛莱斯戈和杰西·瓦莱纳的婚生女儿。

  不可能再有任何怀疑。姑娘自称的身分有文件为证,而且,这一出乎意外的事

  实,恰恰说明了多罗泰的外表和举止中原来难以解释的东西,更使人们想不到要提

  出异议。

  伯爵夫人按捺不住了。

  “约朗达?您是让·德·阿尔戈纳经常提到的,他疼爱的小约朗达!”“他很

  爱我,”姑娘说。“我希望和他生活在一起,但是,环境不允许我们这么做。我爱

  他,好像他每天都在我眼前一样。”“是的,”伯爵夫人说。“大家都喜欢他。我

  只见过他两次,那是在巴黎,战争才开始不久。但是,他给我留下了多美好的回忆

  啊!一个充满欢乐和热情洋溢的人!像您一样,多罗泰!而且,我在您身上见到他

  了……眼睛……

  特别是微笑。”多罗泰从证件中抽出两张相片,指着说:

  “太太,这是他的照片。您还认得出来吗?”“当然认得出!另一位呢,这位

  太太是谁?”“她是我母亲,过世很久了,父亲非常疼惜她。”“是的,是的,我

  知道……她从前演过戏,是不是?我记得的。我们慢慢地谈,好吗?谈您的生活,

  谈迫使您这么生活的种种苦难。首先,您是怎么来这里的?为什么来这里?”多罗

  泰讲到她在路牌上偶然看见罗伯莱这个名字,这是她父亲在临终时念念不忘的几个

  字。但是,奥克塔夫伯爵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他是一个通常不出头露面的人,但是,一有机会便郑重其事地,扮演他的出身

  和财富赋予他的重要角色。他形式上征求过两位表亲的意见,不等他们答复,便摆

  出大财主的款儿,把警察队长打发走了。接着,他把圣康但和另外三个孩子叫出去,

  小心地关上门,请两位妇人坐下,他自己背着手,在她们面前走来走去,一脸沉思

  的样子。

  多罗泰很高兴。她成功了,终于迫使主人们说她希望听到的话了。德·夏尼太

  太紧紧地抱着她。拉乌尔似乎成了朋友。一切都很顺利。当然,另一边还有大胡子

  绅士,怀有敌意而且令人生畏,他凶狠的眼睛没有离开过她。她对自己信心十足,

  大无畏地准备接受挑战,虽然随时随地都有粉身碎骨的危险,但是,哪怕是天大的

  危险压下来,她也决不屈服。

  “小姐,”德·夏尼伯爵郑重地说道,“我们觉得,包括这几位兄弟和我,既

  然您是已经去世的让·德·阿尔戈纳的女儿,我们觉得,我说,我们应该把他的遭

  遇告诉您,如果不是死亡阻止他的话,他自己早已告诉您了……

  我们知道,他很希望有人跟您谈一谈。”他停顿片刻,对这一套开场白很满意。

  在类似的场合之中,他总是言辞庄重,字斟句酌,努力遵守语法规则,该用虚拟式

  的时候也一应用上。他继续说道:

  “小姐,我父亲弗朗索瓦·德·夏尼,祖父多米尼克·德·夏尼,曾祖父加斯

  帕尔·德·夏尼,他们坚信有一笔巨大的财产……怎么说呢……? 他们在无人知晓

  的情况下,会得到一笔巨大的财产,他们相信自己有一天会成为这笔财产的受益者。

  由于大革命彻底地毁灭了德·夏尼伯爵的家产,所以,人人都欢欣鼓舞,一心一意

  地期待着这希望成真。这一信心的基础是什么?

  不论是弗朗索瓦,多米尼克,抑或是加斯帕尔·德·夏尼,反正是谁都不知道。

  它来自一些含糊的传说,既没有说明财富的性质,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出现,但是,

  所有的传说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提到了罗伯莱这个名字。而且,这些传说不可能

  是太遥远的事,因为这个从前叫夏尼的庄园,到了路易十六时代才改名夏尼—罗伯

  莱的。是不是这个名字使这里盗掘成风?可能性是很大的。虽说如此,我在战争时

  期已经决定修复罗伯莱庄园,当时,这里只不过是来乡下打猎的会合点罢了,而且

  决定以后在这里常住下来——我不怕说出来见笑大方,我最近娶德·夏尼太太为妻,

  所以,并不急于得到所谓的这笔财富。”伯爵以此暗示他重整家业的办法,狡猾地

  一笑,接着又说:

  “战争期间,奥克塔夫·德·夏尼伯爵尽了一个好公民的责任,这不必跟您说

  了。一九一五年,我是轻步兵中尉,我在巴黎休假,战争造成的一系列巧合,使我

  和三个原先不认识的人交上了朋友,而且在偶然之中知道了它们和夏尼—罗伯莱家

  族的亲缘关系。第一个是拉乌尔的父亲,乔治·达韦尔努瓦少校。接着是马克西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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