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勉强您。就这样,好吗?”多罗泰已经站起身。然后,在德·夏尼夫妇的陪同
下朝门口走去。她正要跨出门槛,突然犹豫了一下。内心极度痛苦,但是,在几个
钟头里知道的这个神秘故事,可以说仍不知不觉地缠着她不放,她终于大声说道,
在黑暗当中划出了第一道火花:
“我完全相信,在我们几个家庭中代代相传的这些传说,是有事实根据的。肯
定在什么地方埋着或藏着许多财产,它们迟早将属于掌握法宝的人,这个法宝就是
从我父亲手中夺走的金质奖章。因此,我想知道,除了我父亲,您们当中还有谁听
说过与传说有关的金奖章的事?”拉乌尔·达韦尔努瓦回答说:
“小姐,我在这方面可以为您提供一个材料。两个星期前,我曾经看见我祖父
手里拿着一枚大金币,我和他一起住在旺代的岗顶山庄,他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
但是,一见到我就把它放进了珠宝盒,显然是不想让我知道。”“他没有作任何解
释吗?”“没有。不过,在我临走前一晚,他对我说:你下一次回来,我有一件非
常重要的事告诉你。这件事已经拖了太久了。”“您觉得它和我们现在说的事有关
系吗?”“我想是的。所以,我一到罗伯莱庄园,便立即说给德·夏尼和德·埃斯
特雷谢两位兄长听了。他们答应在七月底来看我,到时我再把我的发现告诉他们。”
“事情就这样完了?”“完了,小姐。我觉得,这一切都肯定了我们的假设;就是
说存在着一个法宝,而且这个法宝有好几个复制件。”“是的……是的……显然是
这么一回事,”姑娘小声地说道,“我父亲的死,正是因为他掌握了其中一件法宝。”
“但是,”拉乌尔·达韦尔努瓦提出了质疑,“谋财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害命呢?”
“你们还记得吧,因为奖章上有提示。再说,杀了我父亲,也许就在不久的将来,
瓜分财产的人就少了一个。谁知道还有没有犯下其它罪行,或者正在阴谋中的罪行?”
“其它罪行?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我祖父有危险了?”“不错,先生,”她毫
不含糊地回答说。
伯爵显得有些不安,勉强地笑了笑:
“那么,我们呢?罗伯莱庄园也有刚刚挖掘过的痕迹啊。”“你们也一样,伯
爵先生。”“那我们也得小心啦?”“我建议你们提高警惕。”德·夏尼先生脸色
煞白,提心吊胆地说道:
“怎么警惕法?用什么办法?”“我明天告诉你们,”多罗泰说。“该担心些
什么,该做些什么事情来自卫,你们明天就知道了。”“您说的话当真?”“当真。”
德·埃斯特雷谢一直置身局外,用心地听着谈话的每个段落,这时,他走前一步说
道:
“小姐,我们等着明天见面,因为我们同时要解决与小纸盒有关的一个附带的
小问题。您没有忘记吧?”“先生,我怎么会忘记呢。”她说。“明天,到了时候,
这件小事以及其它事情,特别是耳坠子失窃这件事,都将真相大白。”说完,她就
出去了。
太阳开始下山。庄园的大栅门已经重新打开,拆卸了各自的摊档以后,赶会的
商贩们业已纷纷离去。多罗泰找到圣康坦和三个孩子,大的正焦急地等着她,三个
小的在生火。庄园里敲响晚餐的钟声,多罗泰把他们送进城堡,独自一个人留下来
吃她的晚饭,包括浓汤和水果。孩子们还没回来,她趁黑来到俯视山谷的护墙,双
肘支撑在墙上。
天上看不见月亮,但是,在空中飘浮的薄云泛出一片片亮光。她久久地侧耳细
听万籁俱寂的世界,头上没有戴帽子,滚烫的额头和闪亮的头发尽情地享受夜晚的
清凉。
“多罗泰……”有人在轻轻地叫她的名字,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那人已经
悄悄地走近她的身边。但是,不管这个声音多么细微,却着实使姑娘吓了一跳。甚
至在认出他的身影之前,她已经猜到是德·埃斯特雷谢。
这个人实在令人心寒,如果不是护墙太高,如果不是山谷太深,她或许已经逃
跑了。但是,她立即挺直身子,尽量保持镇静,从气势上压倒对方。
“先生,您想干什么?”她冷冷地问道。“德·夏尼先生和太太十分体贴我,
让我好好休息。我很奇怪会在这里见到您。”他没有理睬,但是,看到他的身影愈
逼愈近,她又说了一遍:
“你想干什么?”“说几句话罢了。”他小声说道。
“明天在城堡里说不迟。”“不行,我要对您说的话只能让您一个人听到。小
姐,我向您担保,您听下去,我不会得罪您的。虽然从一开始,您就对我表现出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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