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感到冷呢?”
“非常冷。”马默里回答说,“实际上是非常令人讨厌的阴冷。”
“真够烦人的,真烦人。”布鲁克斯说,“你的电热灯全都开着吗?”
“没有全打开。”马默里坦白道,“实际上我一直感到不太——”
“很遗憾。”他的搭档打断了他的话,“真是非常遗憾。应该早就把那些灯打
开。我的那些灯上个星期就打开了。我那所小房子在春天的时候就变成了一幅风景
画。对于一座城市的花园而言,那的确是一幅画。你很走运能住在乡下。那可比船
舱里要强多了,我认为就是这样,对吗?而且我们走到大街上能够呼吸到大量的新
鲜空气。你太太最近情况怎么样?”
“谢谢,她好多了。”
“很高兴听到这样的消息,这让人感到非常开心。希望今年冬天她能像以往那
样回到我们身边。要知道戏剧协会没有她是办不下去的。天啊!我甚至无法忘记她
去年在《爱情故事》中的表演。她与年轻的韦尔伯克肯定把整个剧院的钱都挣回来
了,是吗?韦尔伯克家的人就在昨天还问起她呢。”
“谢谢,是这样的。我希望她能很快再次开始从事她原来的那些社会活动。可
是大夫说要禁止她过度劳累。不用着急,他说——那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她必须
待在宽松的环境之中,而且也不能总是风风火火或者承受太多的压力。”
“非常正确,非常正确。就让所谓担心的事情见鬼去吧。我在多年以前就已经
不再担心了,看看我吧!身体健康,精神抖擞,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我有五十多岁
了。顺便说一句,你看上去好像不太舒服。”
“有点消化不良。”马默里说,“没有太大的毛病。肝脏可能受了点寒,我总
结就是这种毛病。”
“就那么回事。”布鲁克斯就像总算是找到机会了似的说,“生命有必要值得
继续生存下去吗?那就全靠肝脏了。哈!哈!好吧,现在,就现在——我们必须干
工作了,我想是这样的。费拉比的那份租约在哪里呢?”
尽管马默里认为那天上午并不是他谈话的最佳时机,但还是相当喜欢这个提议
的,而且只用半个小时与一位房地产代理商就有关职责义务进行友好商谈是完全可
以做到的。
“顺便说一句,”他突然说,“我想你太太并不认识一位好厨师,对吗?”
“哦,不认识。”马默里回答道,“如今厨师并不是很容易就可以找到合适的。
实际上,我们只想找到适合我们自己的。为什么呢?确切地说,你们家的老厨师还
没有离开吧?”
“哦,上帝,她还没有!”布鲁克斯发自内心地笑着说,“要换掉老厨师就像
是发生地震那样的大事件才行。没换掉。这样做对于菲利普森家族而言是非常正确
的。他们家的那个女儿很快就要结婚了。她是所有女孩子中间最糟糕的一个。我曾
经对菲利普森说:‘你要记住你在做什么。’我还说:‘找一个你了解底细的人,
否则你会发现自己可能会被这个投毒的女人陷害了——她的名字叫什么——安德鲁
斯。不要马上想着给自己的葬礼送花圈。’他当时大笑了起来,可是那并非可笑之
事,因此我也直接这样对他说了出来。我简直弄不懂我们付钱给警察干什么。到现
在几乎快一个月了,可是警方居然依旧对那个女人束手无策。他们所说的一切就是,
他们认为她还在周边地区四处逃窜和躲藏,而且‘可能在寻找当厨师的职位’。当
厨师!现在我要郑重地告诉你!”
“你认为她会自杀吗?”马默里提出了假设。
“自杀,简直是荒唐!”布鲁克斯粗鲁地反驳道,“你就不能相信这种话,我
的伙计。在河里发现的那件外套足以说明一切问题。他们那种人不会自杀,那样的
人不会。”
“哪种人7 ”
“就是那些十分嗜好砒霜的疯子。他们对自己的皮肤都会小心备至。这些人狡
猾得像黄鼠狼一样,那就是他们的为人。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他们会设法在她企图将
罪恶的双手伸向别人以前抓住她。关于这一点,我曾经告诉过菲利普森——”
“你认为安德鲁斯太太干了那件事吗?”
“干了吗?当然是她干的。这就像鼻子长在脸上一样正常。她曾经照顾过自己
的老父亲,结果老头突然间死掉了——还留给她了一些钱财。之后,她为一位年纪
较老的先生看管家务,结果他也突然死掉了。现在又出现了这位丈夫和妻子——男
的死了,而女的病得非常严重,结果是砒霜中毒。厨师逃跑了,那么你说,是她干
的吗?我根本不会在乎为此打赌。如果他们挖出那位父亲和那个老先生,他们会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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