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用英语讲,吉妮维芙——如果你一激动就用法文讲那你永远学不会英语。还有你这星期日在这里吃晚饭还没有付钱。”
“啊,我现在没带钱包。今天晚上——”法文又冒了出来。
“拜托,”阿金邦伯先生以哀求的眼光黄左右。“我不了解。”
“一起走吧,阿金邦伯,”莎莉说,“我在路上告诉你。”
她要休巴德太太放心地对她点点头,然后引着一头雾水的阿金邦伯走出餐厅。
“天啊,”休巴德太太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到底为什么要接受这份工作!”
唯一留下的瓦丽瑞友善地露齿一笑。
“不要担心,妈,”她说。“水落石出总是一件好事!每个人都提心吊胆的。”
“我必须说我感到非常惊讶。”
“因为结果是席丽儿?”
“是的,你不会吗?”
瓦丽瑞以有点心不在焉的声音说:
“有点显而易见,真的,我早该想到。”
“你一直都在想吗?”
“呃,有一两件事令我感到奇怪。无论如何,她是如愿得到了柯林。”
“不错,我不禁感到这不对。”
“你无法用枪得到男人,”瓦丽瑞笑出声来。“但是装作有点盗窃狂就骗过去了吧?不要担心,妈,还有,看在老天的分上,叫席丽儿把吉妮维芙的粉盒还给她,否则我们吃饭时将永远不得安宁。”
休巴德太太叹气说:
“尼吉尔把他的杯碟敲裂了。”
“要命的早晨,可不是吗?”瓦丽瑞说。她走了出去。休巴德太太听见她愉快的声音在大厅里说:
“早,席丽儿。时机正好。一切已经都明白了,一切都将被原谅。至于柯林,他为你吼得像头狮子一样。”
席丽儿走进餐厅。她的两眼因哭泣而红肿。
“哦,休巴德太太。”
“你来得太晚了,席丽儿。咖啡冷了,而且没剩下多少东西可吃。”
“我可不想跟其他人碰面。”
“我正这样猜想。可是你迟早要跟他们碰面。”
“噢,是的,我知道。可是我想——到今天晚上——会容易些。而且当然我不会留在这里。我这个周末就走。
休巴德太太皱起眉头。
“我不认为有此必要。你必须为一些小小不愉快做准备——这很公平——但是他们大致上都是心胸开阔的年轻人。当然你得尽呢能补偿。”
席丽儿急切地打断她的话。
“噢,是的,我把支票簿带来了。这是我想跟你谈的事之一。”她手里拿着一个支票簿和一个信封。“我写了一封信以防万一我下楼来是你不在,这封信是向你说明我有多么的抱歉。我本来打算放张支票在里头,还让你跟他们结清帐目——可是我的钢笔没水了。”
“我们得列出一张表。”
“我已经列出来了——尽可能列出来了。但是我不知道究竟是去买新的回来还人家好还是直接还钱好。”
“我会考虑,这难以马上说上来。”
“哦,但是务必让我现在就开张支票给你。这样我会觉得好过多了。”
正要强硬地说“真的吗?为什么我们该让你觉得好过些”的休巴德太太想到由于这些学生一向都缺现金用,这样一来整个事情会好办些。而且这可以安抚可能到尼可蒂丝太太那里去若麻烦的吉妮维芙。
“好吧,”她说,看着表上的东西。“很难马上说出要多少钱。”
席丽儿爇切地说:“你先大致说个数目,我开给你,然后你去问问他们,多退少补。”
“好,”休巴德太太试探性地说出一个高估的数目,席丽儿立即同意。她打开支票簿。
“哦,我的钢笔真讨厌,”她走向放置各个学生杂物的架子去,“这里好象除了尼吉尔的可怕绿墨水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哦,我就用这种墨水吧,尼吉尔不会在意的。”
她灌满钢笔水,走回来,开好支票。
把支票给了休巴德太太后,她瞄了一眼腕表。
“我要迟到了。我还是不吃早餐的好。”
“你还是吃一点好,席丽儿——即使是一点点面包加奶油——空着肚子出门不好。什么事?”
意大利男仆吉罗尼莫走进来。正做着强烈的手势。
“老板,她刚刚进来,她想见你。”他加上一句说,“她很生气。”
休巴德太太离开餐厅,而席丽儿急急切下一片面包。
尼可蒂丝太太在她房间里像一头狮子一般走来走去。
“我听说的是怎么一回事?”她劈头就说,“你找警察来?没先跟我说一声?你以为你是谁?”
“我并没有找警察来。”
“你骗人。”
“尼可蒂丝太太,你可不能这样说我。”
“噢,不能。错的人是我,不是你。总是我不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十全十美的。警察到我这高尚的学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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