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翻过5份档案,又有一份引起他注意。汤姆·威迪库姆是个勤杂工。
哈里斯从档案中发现此人受过医护急救培训,有这样学历的人来干勤杂工是异乎寻常的。哈里斯再一看照片,此人也是一头棕发。哈里斯把威迪库姆的档案放在沃纳梅克的上面。
哈里斯再翻阅几份后,又发现一份有前科的档案。拉尔夫·西弗是维修工。他在印第安那因强奸罪服过刑。这明明写在档案里!哈里斯不禁大摇其头。他想不到会有这样的收获。相比之下,专业人员的档案相当枯燥乏味。
而非专业人员的档案,他仅仅翻阅了四分之一,却已发现了三份值得进一步调查的档案。
珍妮特在下午休息时间没有坐下来喝咖啡,她到二楼的重点护理组去。
她很佩服在那里工作的护士。她永远无法理解她们怎么经受得住这种无间断的高度紧张。珍妮特毕业后也到重点护理组去试过。她发现这项工作对于专业知识的增加是很有利的,但试了几个星期后,她决定打退堂鼓。那里太紧张了,又没有同病人交流的机会,因为那里的病人大多数处于昏迷状态。
珍妮特走到格洛丽亚的病床边,低头俯视着她,她还处在昏迷之中,尽管不用仪器帮助,已能自己呼吸。她那放大的瞳孔没有收缩,对光也没有反应。最糟糕的是,脑电图中几乎显示不出脑子的活动。
一个探望者在轻轻抚摸她的额头。她30岁左右,外表同格洛丽亚很相像。
“你是格洛丽亚的护士吗?”那人问。
珍妮特点点头。她看得出那女人已经哭过。
“我叫玛丽,”她说。“是格洛丽亚的姐姐。”“很遗憾,发生了这样的事,”珍妮特说。
“唉,”玛丽叹了口气,“也许这样对她来说更好。她用不到再受罪了。”珍妮特强忍眼泪,回到四楼去。她马上全身心投入工作,以便用这个办法来排解烦恼。
但是这种自欺欺人的手法并不十分奏效,格洛丽亚的面容一直在她脑际闪现。但是很快她就不必再借助这种手法。不亚于格洛丽亚事件的新悲剧出现了,弄得她手足无措,无暇顾及其他。
下午2时刚过,珍妮特给在走廊顶端那间病房的病人作肌肉注射。回护士室的路上,她决定去察看一下海伦·卡伯特的病情。
今天上午珍妮特在给海伦的静脉输液中加入那种有标号的药后一小时曾去看过她,海伦说她感到头痛。珍妮特担心她的病情,把这个情况用电话向梅森大夫作了汇报。梅森大夫建议给她服一种口服止痛药,并且说如果情况恶化马上通知他。
海伦服了止痛药后,头痛没有消失,但也没有加剧。不管怎样,珍妮特不时去询问她的感觉,至少一个小时一次。
现在差不多2时15分,珍妮特又进入海伦的病房。她看到海伦的头垂在一边,没有靠在枕头上,不禁大惊失色。她冲到床前。注意到她的心律不齐,更加忧心忡忡。她的脉律表明她的神经机能严重不良。珍妮特把电话挂到护士室,要蒂姆让马乔里来接电话。
“海伦·卡伯特出现潮式呼吸现象,”珍妮特对马乔里说。
“天哪!”马乔里大叫一声。“我马上通知神经科医生和梅森大夫。”珍妮特把枕头拿掉,把海伦的头放平。然后,她从口袋里拿出小手电筒,照海伦的瞳孔。其中一只瞳孔已放大,对光线毫无反应。珍妮特感到一阵颤动。
很快,其他人开始赶到。先是马乔里和其他几个护士。接着是神经科医生伯特·阿瑟顿大夫和麻醉师卡尔·塞伯特大夫,医生厉声喊叫,采取措施降低海伦头部的压力。梅森大夫也赶来了,由于从科研大楼一路奔过来,他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劲儿喘着粗气。
珍妮特尽管同他在电话中讲过话,从未见到过他本人。海伦名义上是梅森大夫的病人,但是出现这种神经危象,只得求助于阿瑟顿大夫。
遗憾的是,各种急救措施无一奏效,海伦的病情进一步恶化。医生们商量最后决定对海伦施行脑手术抢救。珍妮特感到大惑不解的是,他们要把海伦转到迈阿密总医院。
“为什么要把她转出去?”珍妮特问马乔里。
“我们是专科医院,”马乔里解释道。“我们没有神经外科设施。”大家飞快地做各项准备工作。珍妮特帮忙把海伦从病床移到轮床上,当轮床被推到电梯去时,珍妮特高举静脉输液瓶跟在旁边。
在电梯里,海伦的病情进一步恶化。原来不齐的呼吸竟然完全停止了。
她那张苍白的脸很快变得发青。
这是一天中第二次,珍妮特对病人作口对口人工呼吸。电梯一到一楼,塞伯特大夫马上命人去取气管导管和救护袋。塞伯特大夫把珍妮特推开,动作利落地把气管导管插入。接上救护袋后,他开始直接向肺部送气。海伦发青的脸变成半透明的苍白颜色。
“好啦,我们走吧,”塞伯特大夫叫嚷道。
他们把轮床折起来,推进救护车内。塞伯特大夫随车,负责保持海伦的呼吸状态。
随着警灯闪烁和警笛长啸,救护车轰鸣着驶出停车台,飞快地消失在建筑物后面。
等人群从救护车停车台消失后,珍妮特一个人站在那里。她喜欢一个人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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