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接名片时也深深鞠了一躬。尽管斯特林的出现使他大惑不解,他还是沉住气仔细地看了名片上的内容。然后,他回过头去用速度很快的日语吩咐他的同事。
“我想还是让我来回答吧,”斯特林漫不经心地说。他坐了下去,拿起杯子。
“机长、副机长和机组人员都在驾驶员座舱内休息。”田中又怒气冲冲地对部下说了一连串日本话。
“对不起再次打断你,”斯特林说。“你吩咐你同事那样干是十分愚蠢的。你稍微动一下脑筋就会知道,我不可能单枪匹马同你们周旋。你朝飞机下面看看,我的同事就在那辆汽车里随时准备同警察局联系。在我们这个国家,绑架是有罪的,并且是重罪。”“那你想干什么?”田中用英语问。
“我想我们需要认真谈一谈,”斯特林说。他把杯里的冰块晃得咯咯作响,然后一饮而尽。“我眼下受委托代表福布斯癌症中心的利益,”他继续说。“中心主任不想损害同须下公司的合作关系,但是凡事总有限度。他不愿意看到墨菲先生被绑架到日本去。”田中缄默不语。
“墨菲先生,”斯特林不理会田中,转而对肖恩说。“我想单独同这位日本先生谈谈,你介意吗?我建议你和你的朋友下机到我同事的车里休息。
你们可以在那里等我。我不会耽搁很久的。”田中没有对斯特林的建议表示异议。肖恩一听正中下怀,马上拉起珍妮特的手,从田中和他同事身边挤过去,下了舷梯,就朝停在黑暗中的汽车奔去。
他们一溜烟跑到梅塞德斯车前,肖恩把后车门打开,让珍妮特先上车,他再跟进去。“你们好!”韦恩·爱德华热情地向他们问好。他朝他们瞥了一眼后很快又把注意力集中在那架飞机上。“你们不要以为我要怠慢你们,”他说。“但是我认为你们最好到机场大楼里面等。”“龙鲍尔先生要我们到你这里来,”肖恩说。
“这我知道,”韦恩说。“因为这个计划是我和斯特林一起拟定的。但是我仔细一想,如果发生什么意外的话,你们在车里不安全。”“我明白了,”肖恩说。
他先下车,再把珍妮特搀出来。他们一起朝机场大楼走去。
“我越来越莫名其妙,”珍妮特抱怨说。“同你在一起好像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之中,肖恩·墨菲。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自己也想知道,”肖恩说。“但是有一件事我是知道的,我们错过了一次被迫的日本之行。”“为什么去日本呢?”珍妮特问。
“我也不明白,”肖恩说。“但是自从我到福布斯中心以来,弘熙那家伙一直在监视我,有一个日本人最近还去找我母亲了解我的情况。我唯一想得到的解释是:日本人不知怎的以为我对他们在福布斯中心的投资构成了威胁。”“这一切显得那么荒唐,”珍妮特说。“在飞机上把我们救出来的人又是谁?”“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他,”肖恩说。“这又是一个谜。他说他是为福布斯中心工作的。”他们走到机场大楼前,发现大门紧闭。
“现在该怎么办?”珍妮特问。“快来!”肖恩说。“我们不要呆在这儿。”
他拉着她的手,绕到汽车开进来的入口处出去。在机场大楼前面有一个大停车场。
肖恩开始挨个试开汽车的门。
“你不用说我也猜得出,”珍妮特说。“现在你要去偷一辆汽车作为今天晚上的压台戏。”“‘借用’比‘偷’要好听一些,”肖恩说。他发现一辆雪佛兰车的车门未锁。他马上坐到驾驶座上。“快进来,”他叫唤珍妮特。
珍妮特迟疑不决,她觉得自己在违心的漩涡里越陷越深。他们本来已经闯了这么多祸,现在再去偷车,不是罪上加罪吗!她觉得实在不是滋味。
“快上车!”肖恩又叫她。
珍妮特无可奈何地把门打开,钻了进去。
肖恩三下二下就把车发动起来了。这反而使珍妮特更失望。“你还是个行家,”她不无讽刺地说。
“熟能生巧呗,”肖恩说。
两人谁也没有讲话。肖恩把车开出机场区域后向右拐。“我可以问一问我们到什么地方去吗?”珍妮特问。“我也说不上,”肖恩说。“我想找个有人的地方打听一下去基韦斯特的路。问题是现在才11点,又是星期六晚上,可是周围静得像没有人似的。”“你为什么不把我送回到贝顿科特家,”珍妮特说。“我要开我租来的车回旅馆去。如果你一心想去,你可以自己去基韦斯特。”“我认为你的主意行不通,”肖恩说。“这帮日本人不是在贝顿科特家与我们不期而遇,他们早就在跟踪我们。他们既然从埃奇沃特海滩旅馆跟我们到贝顿科特家,这说明我们离开里茨·卡尔登宾馆时他们已盯上我们。很有可能,他们是从福布斯中心开始一路跟踪过来的。所以我们不能回去取那辆车,也不能回旅馆。除非你愿意冒再次被跟踪的危险。”“看来我们也不能去报警,”珍妮特说。
“当然不能,”肖恩不加思索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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