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车十分确定地从小镇中呼啸而去,朝罗宾斯先生指的方向驶去。十五分钟后,肖马托夫夫人宣布她肯定他们又迷路了。罗宾斯先生冲地图咆哮着。最后,卢兹福特夫人发挥出她的权威,说:“继续走这条路。”她透过挡风玻璃向前指着。肖马托夫夫人继续开着车。罗宾斯冲朱蒂斯耸耸肩,私下表明他并不确定。
车在盘旋的乡村路上行驶了十分钟,高高的枫树倾向道路中央,形成阴影,预示着寒冷夜晚的到来。卢兹福特夫人紧紧抱着自己,急于到达目的地,不想停下来使自己迟到得更多。凯迪拉克在绿色阴影中按卢兹福特夫人指的方向又飞驰了半个小时,等他们到达曼彻斯特的小镇梅肯时,距他们本应与总统见面的时间晚了九十分钟。几乎没在主路上减速,肖马托夫夫人发出呼喊。卢兹福特夫人把双手紧扣在胸前。人群绕着另一辆敞篷车——
一辆停在药店门口的福特。几个穿着黑色套装的男人,和这个小城镇显得十分不合适,监视着在车周围打转的穿着棉质裙子的女人和穿着工作服的男人。肖马托夫夫人把车停得很近。凯迪拉克一停下,卢兹福特夫人就打开了车门。两个情报机关工作人员过来保护她穿过人群。人们分开时,朱蒂斯看到了美国总统,在二十英尺远处。他在后排座上靠向一边,手里拿着一杯可口可乐,欢迎着卢兹福特夫人上车坐到他身边。
华盛顿特区
莱梅克坐在石凳上,不时地交叉着疲乏的双腿,盯着一株巨大的非洲兰花。在高空中,植物园巨大玻璃罩下的空气潮湿闷热。下午的阳光穿过玻璃照进热带的薄雾中,使宽大的树叶和丛林的螺旋植物奇形怪状地显现出来。莱梅克深深地呼吸了一口人造空气,渴望着苏格兰真实的寒冷和薄雾。不只是天气,还有自由。
昨天,他参观了国家美术馆和佛瑞尔艺术博物馆。上周,他参观了史密斯纳研究院、航空博物馆和艺术工业馆,还有各种不同的纪念碑、塑像和多处名胜古迹。今天早上,在参观植物园之前,他去了国家档案馆。现在莱梅克正闲歇着,像一个游客在华盛顿游览,除此之外他没有呆在这个城市更有力的理由。
那就给他的下一站做了一个预先的结论。
莱梅克从美丽的植物园走到新鲜自然的空气里。他从华埠走了一英里来到了白宫。进西南门时,他又一次给值班的海军陆战队士兵看了折过来的情报机关的抬头,这才进去了。已经过了五点,所以他不确定能否在臭脾气的秘书下班前找到她。
在门口时,莱梅克交出了他的.38手枪,然后进了西翼。在长长的白色连廊的尽头,办公室的门开着,他想自己真是有令人怀疑的好运气,比什夫人还在。
她从打字机那儿抬起了头。“博士。上周没怎么见到你啊。达格说你不像以前那样经常来报道了。还忙吗?”
“是的。我只是尽职尽责。而我的社交日程表就是塞车。”
“太好了。如果你是来见主任的话,他出去了,下周三四才能回来。我会告诉他你来找过他了。”
“他现在在哪儿?”
“他和总统在一起,莱梅克先生。那是他的工作。”
莱梅克在比什夫人前面坐下来,向她表示道他不想就这样被打发了。“那么到底在哪儿?”
她把鼻子上的眼镜压了压,他知道这个姿势意味着她要发火了。
“那你如此感兴趣的原因又是……”
“因为,该死的,我他妈的想离开这儿,回圣?安德鲁斯工作去。告诉瑞利你们就留着哈佛、耶鲁和其他别的吧。我不要报酬了。让我走,而且我想现在就走。给他打电话!”
比什夫人微笑着,有一种官僚主义惯有的冷淡。
“我理解你焦急的心情,博士。但遗憾的是,这不是办公室的职责。我不会因传达一件行政事件而打扰瑞利主任保护总统的工作。还有你只能等他回来。为了向你表明我不是硬心肠,也不是不信任你,可以告诉你,瑞利和总统在佐治亚州。”
她歪了歪头,暗示她能为莱梅克做的就这些。
他毫无退步。“给他打电话。”
“不行。”
“达格在哪儿?”
“纳比特探员出了华盛顿,他也有任务。他在为总统不久后的一次出行做前期准备工作。我们没有忘记你的波斯人,博士,不管你会怎么想我们。我们在安静地做着我们的工作。毕竟我们是情报机关。”
莱梅克踢到了铁板,和他来时想的一样。但是他没打算就这么等到瑞利回来再解决这件事。因这种想法他不耐烦地用脚敲着地。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比什夫人。我已经厌烦了。我没什么用处,而且更糟的是我变胖了。我希望你能在瑞利一回来就尽一切可能让我回家。”
这位秘书手指交叉,放在了键盘上。“博士。我向你保证你和第一次走进这扇门时一样重要,一样英俊,直到你觉得厌倦。在这里。”
她把身后餐具柜上的文件夹取了下来,递给了莱梅克。莱梅克弹开它,立刻就知道这是从罗斯福的日程表上复印下来的另一份黄色纸张。这些日期涵盖了从3月11日到3月18日的一周。是四周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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