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们又往前走,有人买了苹果糖,其他人看了也跟着买。
小小的苹果上裹着红通通的晶亮糖浆,我们边吃边逛,有人伸出红透的舌头得意地现给大家看,其他人见状也拚命舔着苹果糖,争相亮出舌头。
看着彼此煞有其事的认真模样,大家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幸发现某个摊贩的年轻小贩长得很帅,偷偷朝人家指指点点,兴奋地直呼:
「那个人好帅好帅喔。」她的兴奋戚染了每个人,大家也开始「好帅好帅」地说个不停,但没有人有勇气走过去,都不好意思向他买东西。
我们一群人就这样打打闹闹好一阵子,突然间,雪代指着某处大叫:
「啊!」喊完又连忙把手放下。
我转过头去,原来是田中飒太。
他居然穿着浴衣,真是个大色鬼。
他班上那个耀眼的美少女就跟在他身旁,两人站在摊贩前,倾头看着小贩制作棉花糖,看上去就像一对可爱的小情侣。
小幸开始帮他们配起台词。
「『那个白白的是什么呀?』『是棉花糖啊。妳看,很轻吧,就跟妳的脑袋一样哟。』『你才是呢!』」小幸这时瞥见我脸上的落寞,连忙闭上了嘴。
大家应该都注意到我脸上残留着还没消退的瘀青,也看出我今天没什么精神,只是顾虑到我的心情,才装作若无其事吧。
雪代尴尬地问:
「你们以前感情很好吧。」
「雪代,妳也太自目了!」雪代的话惹来其他人的责备,她好一阵子都没再开口。
刚才一片和乐的气氛转眼闭消失无踪,大家一片沉寂地向前走,脸上的表情简直像在守灵一样。
我慌了手脚。
大家本来玩得那么开心,却因为我把气氛弄僵了。
是我对不起大家,该怎么办才好?一定是因为有我在,气氛才热络不起来,虽然还想和大家一起玩,我还是决定先回家。
买了章鱼烧后,我一个人往家的方向边走边吃。
时间还旱,天还没黑,岛民纷纷聚集到祭典来,热闹非常。
回家的路上,我呆呆地望着夏天的大海。
阵阵蝉鸣充塞耳边,几艘捕捞海胆的小船随着海浪前后摇晃,远处马铃薯田里的白花迎风摇曳,野生的棕色山羊慢慢走过我面前。
大海的颜色是蓝黑色的,彷佛比天空早一步悄悄地进入夜晚。
的第一辈要导备的是研磨棒和菜籽泊,静香说﹒小岛的夏天真美,我不经意地想着。
——真想变强。
变强的话我就不会像这样哭泣,也不用殴打毫无抵抗能力的山羊,也不会再骂妈妈是白痴了吧。
我想变成强壮又体贴的大人,我需要力量,可是,该怎么做?
我又想到田中飒太,他真是太过分了。我讨厌男生!
??
暑假的前半段就这样结束了。
进入八月后,我还是和之前一样,上午到物产中心打工,下午就在外头四处闲晃。
祭典之后,因为心里还有疙瘩,我和朋友渐渐疏远了。
祭典当天,我是好意怕大家尴尬才提早回家,不过当晚却收到雪代的简讯,她告诉我小幸向其他人抱怨:
「她突然就跑回家去,未免太任性了。」原来她是这么想的。
我拉不下脸和大家联络,她们也没主动联络我。
至于田中飒太,他曾传了封简讯问我好不好,我回说:「还好啦。」之后就断了消息。
我不想待在家,下午就带着用打工存款买来的掌上型电玩出门,徜徉在电动世界。
外头热得要命,不过岛上有座二次世界大战的日军要塞和炮台废墟,地处偏僻,爬上黄色的小苍兰花田后,能看见黑色断崖上有座孤零零的小丘,那里的视野很好,可以眺望整片大海。
灰扑扑的水泥建筑就座落其上。
我很喜欢这座废墟,上国中之后,回家前常到这里晃一下。
而今年暑假,一连好几天,我就坐在要塞的四方形窗框埋头打电动,宝特瓶装果汁放在一旁。
天黑之前我不想回家,可是又没有其他地方可去。
像这样独自一人打电动的时间总是非常快乐。
我想,一个人其实也不错,不用花心思顾虑别人,说不定这才是度过暑假最好的方法。
让心好好休息,暑假结束后,再打起精神面对第二学期。
不管是人际关系或在其他方面。
我尽情享受孤独的暑假电玩时光,就这样过了两个星期。
进入暑假后半的某一天,我又来到废墟。
正当我「哔哔」地制造了一堆电子音,专心打电动时,彷佛有人用剪刀把烈日下的青空裁下一块似的,上方突然出现一个黑影。
我疑惑地抬起头,因为逆光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但烈阳下的那个黑色剪影,一看就知道是宫乃下静香。
娃娃头、大圆蓬裙、造形诡异的鞋子。
奇怪的人,连影子都很奇怪。
「……妳在做什么?」宫乃下低沉的声音说。
她今天也背着黑色透明塑料材质的背包,看她自顾自地在我身边坐下,我有点不爽。
她和我根本不算朋友,还那么嚣张。
我装模作样地粗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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